知道梁怀到了益州,虽然不知其原因,到此处作甚,但是宋真还是将自己一切笔迹尽数销毁。
除了必要在衙门里办事,她几乎在家中,甚少出门。
可是事与愿违,女尸的案子盛嚣尘上,乃至整个州府都闹得沸沸扬扬。
因为又死了一人。
宋真看着河边的尸体,一半的身子浸入河水,肿胀不堪,白茫茫的一片雪肉上落着几个苍蝇。
旁边的几只恶犬在不停的狂吠,四周脚印杂乱无章,原本的看客早被驱逐到十丈之远。
比起之间的几具在自家附近那个废院里找到的尸身,这次这个,惨况令人发指。
整个尸身**,倒伏在岸边。
背后还算完整,至于些许野兽的咬痕。等马仵作将整个尸身翻转过来的时候,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宋真,无不肠胃翻涌,抑制不住胸中澎湃,纷纷吐个不行。
“这凶手也太残忍了吧。”
旁边的典使那是吐了又吐,整个人脸色苍白。
宋真看着那翻滚的皮肉,心中也是惊骇。
那女子整个腹腔被打开,全部掏空,一点不剩。脸上更是被利刃画的面目全非,双目早已不见,嘴里更是被人塞进五谷轮回之物。
这凶手难道是疯子?
宋真不免皱眉,死者的惨状让她整个心都为之一颤。
那个凶手,像是在炫耀、得意……
这个河边并不隐蔽,只要是天稍亮些便会有人看见。而且,这里河边搭着几个石头堆砌的小岸边,一看便是妇人浣洗衣物的地方。
这么个地方,凶手在此处堂而皇之的杀人,他是冲动?还是故意为之?
“谁报的案?”宋真询问附近的衙差。
有个衙役拱手上前,“回禀师爷,是打更的老张头。”
“老张头四更天的时候寻到此处,便来小解,没曾想绊了一跤,结果正好趴到这尸体上。”
衙役说的时候还不忍唏嘘,这是什么运气?想到之前老张哆哆嗦嗦的模样,也是一早放了水,要不然指不定糗大了。
宋真点头,那个衙役便下去做自己的事情,典使吐得厉害,宋真越过他,走到尸体旁边,被那一叠赶紧整洁,堆放的工工整整的衣物给吸引住。
“这是一早便如此?”
江无良随着宋真所指看过去,只见那衣服堆叠得十分整齐,无论是裙裾还是腰带小衣,各个叠放的非常工整,就像是那尺子量过的一样。
“将这些带回衙门。”
没过几天清闲日子,那歹徒更加穷凶极恶,宋真紧握双手,看着那躺在地上的可怜儿,脑海里都是关于凶手的线索。
除了那一次的受伤,凶手就上是迷雾一样,隐藏在人群之中。
“宋二姑娘,这尸体的伤痕如此凶残,还是那个凶手犯的案子吗?”
江无良提出心中疑惑,旁边的衙役也都看了过来。
这些日子,宋真大大小小的处理了不少县上堆积的案子。若是以前还有人不信,甚至轻蔑宋真的能力,如今衙门里的人都为之信服。
“是他。”
听到宋真的答案,所有人都为之一颤。这人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他们相信这肯定不是寻仇。那么只能说,那么县里有这么一个疯子!!!
虽然是捕快,但是他们都有家人。
哪个家里面没有妻子女儿,这凶手算是激起了所有人的愤怒。
可愤怒底下却是无声的恐惧,这样子的凶手,他们如何不怕?
这要是惹到自己身上,那家里面的妇孺可如何是好?
宋真观人入微,自然是注意到了他们的眼神。
“如今此人如此嚣张,咱们作为广都县百姓最坚强有力的臂膀,这个时候咱们不扛起重担,谁来之?”
宋真的声音不大,也不是那般的铿锵有力,却使在场所有人振聋发聩。
他们纷纷看向那个瘦弱却脊梁笔直的身影,一股热量从心中流向各处。
对!他们是百姓的臂膀,最坚强的后盾。
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就应该又他们来绳之于法!
歹徒留下了不少的线索,就是那衣服,宋真派的人也从此查到了死去的女子的身份。
“大人,这妇人唤作张刘氏,其相公是县上的一个做油纸伞、灯笼的手艺人,在城北还有个小铺子。日子还过得去,两人孕有两子一女,关系算不上好,却面子上还过得去。”
“刘氏性子泼辣,时常占些小便宜,惹得在邻里之间颇有不满。”
“他们家院子已经被派过去的兄弟围住,刘氏的相公张六和几个子女也在院中,师爷,此时可要过去?”
宋真放下手中的案卷,与衙门中人一起前去。
张家的院子不大,临街而居,前面是铺子,后面是院子,但是自得其乐。
院子里面收拾的整齐,还晒着腌菜。
宋真过况,一切都有条不紊。
见宋真进来,只是颔首便各自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
宋真也不去打扰他们,只是在院子里走走看看。
院子里没有什么怡情的之物,唯有墙角两束野花倒是生的顽强。
院子里又一副石桌子石凳子,刘氏的几个儿女就坐在那里。
大女儿,看起来已有十六七岁,却未挽妇人发髻,看样子还云英未嫁。只是这个年纪在剑南道,以属年纪大者。
难道是守孝?
可是父母健在,上一辈的祖父祖父也在多年前就走了。这显然有不合情理之处。
当下又在人家家中,那刘氏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