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的言辞激烈,这样定然会有不少的人表示不满。徐氏见此气焰便更为嚣张,宋真靠近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夫人,凡是留一线最好,特别是对上我这种不信佛来不信鬼神的人。”
徐氏看着宋真嘴角勾勒的笑容,想从地狱爬上来的鬼魅一般,散发着阴冷的寒气,不似活人。
“你到底是谁?”
宋真轻笑,“宋真啊~”
然后附身在耳边轻言,“一个从飘荡人世间的索命孤魂~”
徐氏吓得踉跄的往后倒退,宋真还扶了她一把,大声道,“夫人可要小心,这喜事将临可别可得好生保重身子才是。”
宋真见徐氏身后的小厮上前扶着,便收了手,下了阶梯,还特意深鞠一躬,扶手大礼。
“婚事乃是结两姓之好,既然徐府心意不诚,我宋家也不是那小家子气的人,那些平日里送的古画珍宝,就当是一场教训,只当我宋家识人不清。”
“徐夫人告辞了,保重~”
本来宋真言辞激烈,不少的人都蹙眉表示不满。以为宋家是舍不得这么好亲事,本想到这宋家居然就这么放弃了。
转而想到,而且这宋二姑娘态度坚决,气度从容,举止更是有度,虽然言辞犀利了一点,可是这毕竟是悔婚之仇,难以是说大度就能大度的。
这般想着,又记起这些日月,宋家二姑娘所做的好事,铺桥修路,哪件不是被人称道。
幼妹尚且如此,长姐岂会有差?
这徐家人眼界狭窄,更是毁人清誉,违背信义。这般喜新厌旧、不顾廉耻之徒,堪能为友?
这在场的有不少都是宋真特意寻着别的方儿请来,自然就是为了此时的这一场大戏。
他们家中不少子弟都是这徐哲的好友同窗,今日这事一处,这徐哲的声誉便是毁了。
就算是当了官,怕是也抹不掉这借着夫人的裙带关系这一顶帽子。
见达成所愿,宋真便拍拍手走人。
留下,气晕过去的徐夫人。
宋真这惩治了小人,心情舒畅,就是这大冷的冬天都浑身冒气。
不过她没敢走正门回去,只是寻找一处,翻墙而入,继续闭门思过。
冬月的雪,一改往日的轻柔,越发的沉重。
“好几个县里都遭了灾,这个年怕是不好过罗~”
裹成团子的宋真走在白茫茫地大街上,这是她不止一次听到的叹息。
宋真刚去了驿馆得了最近的消息,今年,整个剑南道都了遭灾。
雪厚厚埋了这个街道,不少的人家都自发出来扫雪,就是衙门也派出所有的差役轮番扫雪。
看着街道墙边躺着的几个穿着破袄子,哆哆嗦嗦的老爷爷,宋真走到街面的煎饼摊子上,买了几个煎饼,走了过去。
“谢谢小姐~”
宋真回了家,门口的叶爷爷如今也不在院子摆动刀枪了,前些日给他盘了炕,生怕他那腿受了寒气。
原本他一个劲儿说不用,浪费那劳什子钱作甚。只是这炕一做好,宋真就没再院子里见过他的身影。
进了屋子,脱下白狐大氅,旁边的明月立刻上前接过,还递了手炉过来。
“二姑娘出去,也不说一声,该让清风赶了马车才是,这一路上的雪,大氅都湿了一半,您可别抻着,要是受了寒气可怎么办?奴婢跟您熬了碗姜汤。”见宋真皱了眉头,便继续道,“冲是冲了些,但是有效不是。要是真得了寒气,这雪还得下好些个日子,姑娘可只有憋闷在屋子里,不是更加难受。”
“外面的雪下的极大,若是行车,怕是明晚都到不了驿馆,得不到信,何苦来哉?不过这姜汤……”这大道理,宋真是说不过家里的这几个丫头,只好作罢,“依了你便是,只求着明月妹妹,舍几勺新得的花蜜,也好去了我口中的辛未。”
“这姜汤还是原汁原味的好,若是姑娘实在不喜,李婶子那里新做了些甜腻的零嘴,倒是解乏。姑娘若是喜欢,奴婢边去央些过来。”
“好啦,明月,有什么好吃的多拿着些。你姑娘我,可是走了许久路了。”宋真点头,推搡着让她快去。
待送走了明月,宋真穿过扶廊,越过屏风,只见安哥儿在小桌子上写着大字,母亲蓝氏手里摆弄着刺绣,倒是静谧祥和。
“怎么就穿了这么一件衣裳,也不过一件披风,切莫受了寒气。”
看着宋母关心的眼神,宋真只是咧着嘴笑道,也不过去,就站在旁边的大暖炉处,烤着手。
“阿娘别担心,等下一碗姜汤下肚,管他什么风寒头疼,一顿给祛个干干净净。”
那边安哥儿下了榻,倒了一杯热茶,呼着气捧过来。
宋真摸摸他的脑袋,接过茶盏,“今日可乖?药可按时吃了?先生布置的课业可有完成?”
安哥儿点头,还将新练的大字拿了过来,讨赏地看着宋真。
“确实不错,有所进益。”见他抬头望着,便道,“明日我休息在家,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或是想要玩的,今日之内想好了告诉我就成。”
小孩子得了奖励,便越发高兴。只见那眸子里荡漾着星河,璀璨地亮堂了整个屋子。
待一身暖和了许多,宋真便走过去坐到榻上,安哥儿依着她坐着,抱着胳膊不撒手。
宋真从怀里取出信封,对着绣着青竹的宋母道,“阿娘,阿姐来了信,您可要看看?”
宋母欣喜,即刻放下了信还是可以。
宋真把这归功于那个从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