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祁下令封锁了所有的消息,整个剑南道都加强戒备。
众人只以为这是为了防止雪灾后形成民乱的举措,都十分赞同。
郑祁思索再三,还是派人将宋真手下那个清风给请了过来。
不出所料,宋真手底下所有的生意,清风都知晓,那些个仓库他也知道地方在哪里。
有了宋真的粮食,整个剑南道总算是缓了一口气,个别出现动乱的地方,也被有了粮食给冲淡了原本的激化矛盾。
郑祁看着下面上报的结果,长松了一口气。
坐在茶棚里,宋真周围坐了好几个粗壮的大老爷们。
四方桌上,那几个人倒了几杯茶,瞄了一眼,见主子没注意,便递了一杯给宋真。
宋真点头言谢,这生命攸关的时候,她可不讲什么英雄骨气。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人活着,才有无限可能。
宋真没有喝那杯茶,只是捧着那茶盏,让那炽热的杯壁温暖已然僵硬无法屈伸的双手。
一路上,南山霓裳对宋真时时戒备,后来见宋真倒是安分,无论自己如何设局给她制造“机会”,都没有逃走。
南山霓裳便对这么无趣的人失了兴趣。
倒是这个茶棚给她一股怪异,她柳眉微蹙,那绝美的赤发在寒风中依然飘然飒飒。
阿达姆见到此神情,上前询问道,“公主,莫不是有什么不妥?”
南山霓裳摇头,她说不上来,讲不清楚,只是心中隐隐约约觉得古怪而已。
但是提出来,又怕大家一起提心吊胆,便在心里提了一个醒,自己忧心着。
“无碍,饮茶吧。”
阿达姆点头,恭敬地为南山霓裳倒茶,“五道观还有三十里不到,公主且先将就着些。”
南山霓裳蹙眉,看着这劣质的茶叶,倒也没出言抱怨。
阿达姆松了一口气,之前他也是太紧张王子,要不然杀了他他也不敢忤逆公主的意思。
“这益州知州倒是有几分意思,居然可以在这么大的学在面前处理的如此得当,怕是这次又要高升。”
阿达姆知道公主喜欢一些陈国的消息,便将自己近日打听到的悉数告之。
南山霓裳却摇摇头,“应该不是如此,郑祁此人我们曾在益州见过,他虽有些能耐,这在天朝也算得上青年才俊,但是这等雪灾岂能是他一力可以挽救。”
“那如今这剑南道的局面大好,不似作假。难道这郑祁背后还有高人不成?”阿达姆问道。
南山霓裳一时也很难想通此种关键,这一下子变出这么多的粮食,这显然不是神人就是财神!
见公主思索,阿达姆并不打岔,而是好好的站在一边,防止其他人打扰。
对于观测人心,识人断人这反面,公主眼光独到,少有错判。
但是对于前几日遇到的那位骑马的女子,阿达姆见到此人将一向深不可测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公主吃亏,便留了几分心思。
又见即将面临生死,那女子依旧临危不乱,阿达姆便更是觉得此人很是利害。
在南国,能让公主吃亏的人不多,但却是存在。
不过,能然公主失了分寸仪态硬是要杀之而后快的,这是他所知道的第一个。
很快识破公主的伪装,几句言语便激怒公主,在层层包围之下,还能将人送出去求救。
此人临危不乱,实为大才。
可惜是陈国的才,他们也只有利用,绝对不敢相信。
连公主都觉得此人有问题,为了王子,他们只有小心。
损失了不知多少人,他们才从不良人当中一位将领那里得知到这么一个绝密消息——前任国师尘城子在剑南道益州。
但是偌大一个益州,他们也不知道从何查起。
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知道广都县有过不良帅,也就是如今的清河郡王梁怀的身影。
梁怀出现必有大事,很有可能与尘城子有关。
毕竟,如今的皇帝李颂在为藩王之时,便留有头疾。
宫中太医不知道翻找多少古方秘籍,都未能根治。
听闻,皇帝每每头疼饮药而痛不止,便提刀杀人,不知砍死了多少的妙医圣手。
有些个太医为了保命,便向皇帝进言,前任国师尘城子的神通广大,定有些法子,挽救君王病痛。
病痛缠身,皇帝自然忍受不了,屡屡下诏恢复国师身份。
可惜这位国师乃是方外之人,根本就不听命,依旧待在那深山老岭里面。
屡次三番之后,皇帝便没了耐性,居然想派兵强“请”,可是说来也奇怪,无论多少的千军万马进去,都是蒙头转向,不到一会便回到了原地。
若是有人强行武力破阵,身上必然会伤痕累累,受到阵法的反噬。
但即便是这样,那些派去的官兵依旧找不到国师尘城子的居所。
那个国师尘城子就是迷一样的存在。
“公主觉得尘城子道长真的会在五道观?”阿达姆看着这距离不远的青外山,只要上二日不到的功夫,他们就能到达那个女子所说的地方。
南山霓裳摇摇头,“难说~关于尘城子此人,咱们对他的了解只不过在一些民间传闻,从未有什么真的消息关于他本人自己。当初,也只有这陈国的寿安公主有的这颜面将这位国师请了下来,至今为止可还没有其他人成功过。只知道他那道宗张天师嫡系,却没什么人见过他,更别谈他出手了。”
阿达姆纳闷,“既然如此,这尘城子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