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看向领头的那位官差,倒是极为熟悉。
“江大哥,除夕夜还在为衙门做事?倒是忙得紧。”
江无良叹了一口气,看着躺坐在软塌上的宋真,“二姑娘,随我们走一趟吧。”
宋真看向着江无良无奈蹙眉的模样,心中闪过疑惑。到底是谁要害自己?按理说,也不至于在衙门都过节无人的时候拿人。除非……
听着外面大动干戈的声音,宋真蹙了眉头,“我可以去,院子里有些人只是暂住的外乡人,还请江捕头高抬贵手。”
宋真说的自然是韩宇等人,本就刚到宋府几天,要是受了这无妄之灾才是冤枉。
江无良点头,“要是查实无误,会放人的,二姑娘无需担心。”
宋真掀开毯子,穿上鞋下塌,站起来时将一旁的一双小鞋子给踢进塌下。
见江无良察觉,宋真只是一笑。
江无良瞥过脸去,将那些还要搜查的捕快叫了出去。
除夕的雪,很大,厚厚地为大地披上一件银装。
江无良知道宋真有伤,特意拿了一件披风,“二姑娘,穿上吧。”
宋真谢过,但不只是谢这件事罢了。
江无良自是听懂,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院子里分成两派,兵刃相见。
宋真看向提剑毫不相让的韩宇等人,拱手谢过,道,“这是宋家的事,各位少侠只是路过借宿,不必担心,宋某一同官差讲清楚,各位交代清楚离去便是。”
“二姑娘,我们……”
其中一个壮士气不过,正要站出来为宋真等人出头,旁边的韩宇立刻出手将他的剑压下,小声道,“别辜负宋姑娘的好意,要是我们发难,都被官府抓去,宋姑娘在牢中才是真的孤立无援。”
“对,韩大哥说的对,左冶你先冷静下来。”
“唉!”左冶大吼一声,背过身去,不愿见到此幕。
韩宇倒是站了出来,“感谢姑娘收留,若是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跑腿的,还请姑娘吩咐才是,就算当了这伙食费了。”
宋真嘴角上扬,心道,“这韩宇到还是明白人,没有冲动行事。”
江无良手里拿着手铐脚链,从宋真侧面过来,“姑娘,这是规矩,我们也……”
宋真怎会在乎这个,直接伸手让江无良拷了上去。
“江大哥,我阿娘身子弱,这副铐链便省了吧,她手无缚鸡之力,肯定是跑不掉的,再说她不是主犯吧。”
这场灾祸,宋真还没弄清楚,到底如何从天而降。
不过,宋母少有外出,根本无法结仇,这件事多半是争对自己。
只是,什么人?又是因为什么事?
宋真一时没有猜到,不过,出了门见到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官差,便知道这件事不小。
雪白的狐裘拖拽在地上,与脚链一道在积雪上划过,留下深深的痕迹,久久不散。
看到这么多的官差,宋母俨然是怕极了,一直在找宋真的身影。
“二妞,这是怎么呢?咱们家怎么回来这么多官差?”宋真握住宋母的手,见她只是头发有些凌乱,衣服身上倒是完好,只是受到惊吓便放心,嘱咐道,“无碍的阿娘,一切有我,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到时候解释开了便行。”
在大事上,宋母却是极其信任宋真的。
只要宋真承诺,从来没有失望过。既然女儿这么说,宋母放心不少。
但是又瞧见宋真手上脚上的镣铐,不免蹙眉,“这不是误会吗?这么戴上这个?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住!”
说着宋母就要上手,旁边的官差自然将宋母拦住,宋真蹙眉,瞪了一眼那个粗鲁的官差,差点将宋母推搡摔倒。
江无良呵斥那位,将宋母扶住,“这是规矩,伯母。”
宋母不信,看向宋真,见宋真脸上没有什么不悦,便知道确实是这样。
“阿娘,这几日先委屈些,相信我,会解决的。”
要让宋母等人少受些委屈,那么说有的目光都会聚集到宋真的身上。
她戴上最重的镣铐,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左右两旁各有四个官差押解,宋真看去,这些官差的穿戴,衣服面料倒是不像剑南道。
到底是谁?做这么大的局将自己牵连,宋真握紧双手,无论是谁,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巷子里原本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看着宋府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官兵,议论纷纷。
“这宋家这是怎么呢?怎么闹这么大动静?”
“谁知道了,我就说这家子没那么干净,什么活菩萨,看看,如今现形了吧。这么大的阵仗,指不定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了。”
那最大的声音有些熟悉,宋真看去,倒是老熟人——黎婆子。
见宋真看过来,黎婆子脖子一冷,原本还想要说出口的话一下子给吞了进去,不敢在言语。
宋真嘴角上扬,只要她一天不死,握住把柄,这黎婆子便一日也跳不起来。
囚车停在巷子尾,倒是只有一辆。
宋真取下怀中的玉佩,递给江无良,“麻烦给我母亲套一辆马车吧,也不讲究,挡住风寒就好。年纪大身子弱,不是。”
宋真知道,若不是主犯,很多人都可以活动活动捞出来的,只要给那些人足够的油水。
她名下的产业这个时候应该也被封了,想要及时转移怕是来不及。
只有提前动用那部分银钱,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只是这麻烦到底来自来处?
只是一辆马车那里需要宋真腰间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