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咱们一会去就去吃表哥说的那个酥酪。”
赵梓逸点头,心道这就是个长不大,只知道爱漂亮爱美的小丫头,母亲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恍惚间,赵梓逸一偏脑袋,看见了水天一色,一女子墨发随风,凌乱间那眉宇下的眼眸如深潭,更是深渊。这到底是这样的一个姑娘,居然有这样一双捉摸不透的眼睛?
“表哥,你在看什么?”
赵梓逸避开在面前挥动的纤夷,“没什么,咱们回去吧。”
而另外一边,清风明显感觉到自家姑娘皱眉,心情不悦,便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宋真摇头,“无事,改日让明月给我做个毡帽吧。”
“是,姑娘。”
清风推着宋真上了马车,这是提前定制好的马车,直接放下后面的板子,可以很方便的将宋真连同轮椅一起推上去。
马车内空间极大,除却宋真连同那副轮椅,还可以坐下三四个人。
宋真不愿委屈了宋母,便让明月陪着宋母坐着另外一辆马车,清风随着宋真一道。
“清风,将车窗支出一角。”
“会不会太冷了,姑娘?”清风担心宋真的身体,还有腿上的伤,可宋真却心中似火在烧,若不是腿疾,她定是要骑马而行。
长安——总归是再回来了。
这次,她要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熟悉的街道有透着一丝丝陌生,物是人非,总归是有些不一样罢了。
宋真买的宅子在城东,四进的宅院,安排妥当所有的人还略有富余。
韩宇看着这宅子,不经咂舌,“姑娘,您可这有钱,这么大的宅子在西都可值不少金子了。”
宋真淡笑,这样的宅子,若是换到城西,她如今的身份怕是买不起。
也只有在城东摆阔罢了,城西可不是一般人家可以住的地儿。
身份永远是莫不过过去的坎,自古以来,成为帝王名留青史的鲜少人是真的白衣。
底蕴是一个人支撑和力量,宋家总归是太薄弱了些。
不过,宋真很满意。她做的事又不靠宋家,宋家若是太厉害反而不利于她谋事。
“姑娘,这么大的宅子,以后都是我管吗?”明月有些震惊,看到手中的对牌,满脸的不可置信。
宋真点头,“是呀,我的小管家婆,你可要担负起重任哦。内宅若是出门题,你家姑娘在前面可就万劫不复了。”
明月点头,紧握手中的对牌,“姑娘放心,明月一定将府中上下都治理得固若金汤。”
“嗯,去母亲那看看,有什么帮忙的,她近日出门你便跟着,要是有什么妥帖的丫鬟,你尽管培养,最好能代替你的位置,我这儿也需要你。”
明月心中一暖,“姑娘当然需要奴婢了,奴婢这么听话能干。”
“你呀~”
看病的事耽搁不得,宋真一早便让韩宇派人出去打听。而她却坐着马车,让清风带她去了沁园外。
“姑娘,这里好像是别人的私宅。”
宋真点头,确实是私宅。以前是她的,如今也还是她的,只不过这个“她”不是她罢了。
“推我下午走走。”
沁园外的街道很宽,因为公主仪仗的关系,整条街道都是以最大的队伍改建,整条街都是沁园的外围。
走在外面的街道上,可以依稀看到那些伸出来的枝桠。
没了主人的沁园,虽然依然有人修剪,但好像失去了灵气一般,枯槁无力。
“推近一些。”
“是,姑娘。”宋真的手付上墙壁,初春,手心是冰冷的凉意。
宋真弯下腰,将一块砖头上的灰尘扶开,上面俨然画了几个小娃娃。
“好像有人在上面画了画。”清风惊讶道。
眼睛有些发热,宋真别过脸去,不再看那墙上的一角。
喃喃道,“瑾瑜,姑姑回来了,你在哪里?”
城北的一处小院子里,一个六七岁的小童坐在窗前,面前的书案上放着经史子集。
门外响起开门的声音,一个白衣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身上背着药箱,手上还提着一包油纸包着的鸭肉。
看着窗口坐得笔直的小身板,苏起皱眉,进屋放下药箱和油纸,点燃暖炉。
“公子,怎么起的这般早,年纪尚小,倒是不必这般用功。”
小孩子放下笔,看向苏起,“苏先生,我梦到姑姑了。”
苏起的手一顿,没再继续揭开油纸,而是去了厨房,端来一早熬好的白粥。
“苏先生,你说姑姑还会活着吗?”
苏起脖子和手上的青筋暴起,努力的克制住,“公子,她已经死了。”
小孩子今日有些执拗,“姑姑那般厉害,她会不会……”
“不会!”
“苏先生?”
苏起眼睛泛着红浪,“苏某亲眼所见,公主被梁怀所刺,死在大火之中。不可能还活着,公子不必在想这般不切实际的事了。吃早饭吧,公子。”
“苏先生,我错了。”
小孩子从凳子下来,走到苏起身边。
苏起想摸摸他的脑袋,但还是收回了手。
“公子用膳吧。”
小孩子坐上凳子,一个人独自吃饭。
苏起从不和他一起吃饭,因为身份,更因为苏起不愿意。
南派的神医若不是因为当年与姑姑的赌约,也不会紧固自由的心形到了长安落脚。
可惜,他依旧谁也不诊治不救。除非,姑姑求他。
可惜,姑姑从未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