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城内,祁门街,赵王府,寻阳台。
赵王二儿子夏南泽正在廊下看书,旁边凉亭里有一娇美侍女在抚琴,听着悠悠琴声和着雨打瓦檐的叮咚声,二公子的心情很是不错。
一个身形偏瘦,个头偏矮的灰布衣衫男子穿过长廊疾步走来,在离二公子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恭谨站着。
夏南泽抬头看他一眼,问道:“如何?”
“郡主目前情况大好,且听得进去徐大夫的话了。”
夏南泽哼笑一声:“她这脑袋终于清醒了一回,知道该听大夫的话,对了,徐大夫现在如何?还是咱们赵王府的人吗?”
“是,派出去的人跟在徐大夫身边几个月,未曾见过可疑的人接触他,大公子那边也传信说徐大夫可信。”
夏南泽合上书页,目光涣散的盯着凉亭里的弹琴侍女,片刻后说道:“既然兄长说可信那就可信,渺妹的毒现在发作的还厉害吗?她别院的炭火可还够用?”
“回二公子,郡主身体里的毒……据徐大夫所说似乎已经去了大半,最重要的是徐大夫认为这毒去了大半并不是他的功劳。”
“什么意思?除他之外,渺妹身边并无其他大夫,他为何说这与他无关?”
“不知二公子可还记得前段时间郡主突然病危的事情吗?据兰翠对徐大夫所说的来看,就是那次病危之后,郡主的情况才开始好转起来的。”
夏南泽站起身来,走到旁边的盆栽前,随手揪了片叶子揉搓:“从那天开始不同的……那天渺妹出门了吗?”
灰布衣衫的男子摇摇头:“上次郡主出门还是去年初秋,之后一直闭门不出,也从不见客。”
“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不过……徐大夫确定渺妹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开始好转了吗?”
“徐大夫似乎十分确定。”
“既然徐大夫可信,那就信他的,别院那边留意着点。别院管家最近老实吗?”
灰布衣衫男子摇摇头:“并不老实,最近在捣鼓贩私盐,若是被官府知道,恐怕会牵连郡主那边,二公子不如把那管家给除了?”
夏南泽轻轻叹了口气:“渺妹留着他,我能有什么办法,等回头渺妹身体好了之后再收拾他也不迟,吩咐人把他贩私盐的证据整理好。当真是胆大妄为,身为王府管家,知法犯法贩私盐,真是死不足惜。”
灰布衣衫的男子思忖片刻,开口提议:“不如悄悄寻个时机,做成一场意外……”
“不妥,渺妹知道我不喜那管家,就她现在喜怒无常的脾气,不是我做的也能推给我,先留着吧。”
灰布衣衫男子不再多言,低头称是。
本欲离开的灰布衣衫男子又想起来一件事情:“二公子,您还记得之前郡主曾收到过一个特殊药丸的事情吗?”
夏南泽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明白过来的他说道:“你说的是去年春天时候的事情吧?渺妹难得出门,被人拦了车驾送了半个药丸。为何突然说这个?”
“属下猜测,郡主病情突然大好会不会是那颗药丸的缘故,不然实在解释不清……郡主身体无缘无故便大好的事情。”
夏南泽看起来不信那个药丸的作用:“不重要,她身体能好转就成,至于原因……她可能不愿意说吧,别院地处城外,或许认识了什么高人也未可知。渺妹身体好转的消息瞒住,徐大夫那边也提醒他一下。”
灰布衣衫男子抱拳:“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做。”
……
夏南行午睡醒来后,发现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房间内静悄悄,没了雨打瓦檐的声响。
外间的兰翠听见动静拨开珠帘走进来。
“郡主可是醒了?”
“嗯,有些口渴。”
“奴婢这就给您倒茶水。”
温润甘甜的茶水划过喉咙,让干燥发疼的嗓子舒服多了,夏南行没忍住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毕辞呢,回来了吗?”
“回来了,现在在外面廊下守着,他给郡主买来了一只鹦鹉,郡主要去看看吗?”
“当然要看,他买回来的鹦鹉长的怎么样?好看吗?”
兰翠一边伺候夏南行穿衣服,一边答道:“那个鸟笼子用深蓝色的布给蒙上了,奴婢不知道里面的鹦鹉长什么样子。听毕辞侍卫说那是卖鸟的商贩这样吩咐的。”
夏南行走出房间一看,毕辞握着长剑笔直地站在那里,身旁放了一个用蓝布罩着的笼子。
听见动静的毕辞转身向夏南行施礼:“属下见过郡主。”
“不必多礼,这就是你买来的鸟?长的如何?”
毕辞:“属下挑了铺子里最漂亮的那只鹦鹉,品种是玄凤鹦鹉。”
说着,毕辞掀开了罩住鸟笼的蓝布,里面放了一只小小的淡黄色鹦鹉,脑袋上的顶冠确实漂亮,尾巴处的尾羽拖在半空,若是等日后鹦鹉长大,那尾羽想必会更漂亮。
夏南行很喜欢这只鹦鹉,折了个花枝轻轻逗它:“这鸟聪明吗?学话快吗?”
毕辞:“玄凤鹦鹉的声音好听,性子也比较温柔,就是学话比别的品种鹦鹉要差一些。需得慢慢教。”
夏南行不甚在意:“没关系,这小东西长的好看,我看着高兴,学的慢也无妨,反正我平时闲着也是闲着。”
夏南行又逗了一会儿鹦鹉才说起正事:“我让你找人查查管家,人找到了吗?”
“回郡主,找了一个小地头蛇,混不吝,管家这张脸也有不少人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