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符纸？
萧嚅一阵错愕，没等多想，缠绕着自己的黑蛇身体缓缓发生改变，像缩水似的变得只有泥鳅般大小。
刚缓过一口气，没了黑蛇的缠绕，沈言谨的身体从墙面一点点往侧边倒去。
急得萧嚅手忙脚乱，瞥见几张化成小人形状的白纸，她尝试着与它们进行交流。
小纸人嘿咻嘿咻的爬到沈言谨身上，跳到他即将倒下的地，一个搭着一个，像根棍子像的，支撑住了他的身体。
负责指挥的小纸人哼哧哼哧爬上萧嚅的鼻子，小脑袋对着她的鼻子就是一顿猛蹭。
明明没有五官，萧嚅无端看出它期待夸赞的表情。
萧嚅嘴唇微张，“干得不错。”
只一句，小纸人更欢快了，它蹭完鼻子，又蹭脸颊，纸质硬邦邦的，刮得她脸蛋疼。
正要说什么阻拦一下，小纸人断后晃着小脑袋，迈着小纸腿快步的跑到她和沈言谨的前面，一合前往的还有扶正沈言谨的小纸人们。
萧嚅目光深沉，她抿着唇，视线锁定前方。
漆黑阴冷的破旧门口前，一只全身长满手臂的鬼怪，身体散发着淡紫色的光芒，咧着嘴，森白尖利的牙齿上还残留着血液，仿佛刚从哪里饱餐一顿。
鬼怪的脸看着和正常人没什么不同，但那重瞳似的双眼，长而尖锐的牙齿，外加全身上下都是手，摆明着是只彻头彻尾的鬼怪。
鬼怪牙齿缝里还夹着一截断指。
那断指又细又长，一看就不是人类的手指。
“桀桀……香味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鬼怪咧开大嘴，露出狰狞的笑容，拖着身体攀爬上破旧的门板后，后手借力一弹。
从二十几米的门前蹬到了距离萧嚅几米外的青石板砖上。
十几只手像蜘蛛爪似的，稳稳当当支撑着身体，双瞳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萧嚅看，未了，一串唾沫星子从嘴角流了下来。
这垂涎欲滴的模样，分明是想吃她啊！
小纸人一个牵一个，拦在萧嚅面断，誓要捍卫领土和主人的模样。
小小的纸身，莫名其妙散发出可靠顽强的力量。
鬼怪慢慢靠近，萧嚅微微屏住了呼吸，眼珠子连眨都不敢眨一下，紧紧盯着。
当那十几只手踏入小纸人护着的领域时，一抹闪电忽然从天而降，径直劈在了鬼怪的身上。
鬼怪惨叫一声，轰然倒地。
焦臭味扑面而来，难闻又刺鼻。
萧嚅此时此刻又不能动，身上被黑鹰刺伤的手臂还隐隐作痛。
虽然没有再流血，但她整个人虚得随时有可能昏睡过去了。
眼下她和沈言谨正处险境，如果什么也不管就这么晕过去，一定会出事。
到时后悔也来不及。
她不能睡。
萧嚅强撑着眼皮，和困意打架。
“沈大佬，没想到不过几天不见，会变成这样。”
她眨了眨眼睛，一片漆黑中，依昔能分辩出小院子的大致模样。
或许是发着淡白光的小纸人给予了她一些力量，又或许…院子本身就散发着微亮的光芒。
一个人呆着不能动的时候。
总会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