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莫向晚,被一种浓浓的悲伤包围了,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留下来,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能力救儿子,更不知道,她该不该告诉他真相?
当然,也不知道,如果他为她留下来,会不会给他的公司他的事业甚至他的家庭带来什么问题燔?
她什么都不知道。生活于她,一下子变得那么茫然,那么无助。
郁冷宸在她身后,久久不语,只是凝视那一抹纤细的背影。
死一般的寂静,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
莫向晚不能确定他在想什么,她好像已经感觉到了绝望。
却在忽然之间,他伸出手来拉了她一把,下一秒钟,她就跌在了他的胸膛上。
“真这么舍不得我,就跟我一起去。”他吻着她说。
“不行,还有小莫莫——”
“带他一起去,我请最好的医生二十四小时看护。”原来,他已经设想好了一切,他没打算自己一个人走窠。
“可是,还有我爸爸,还有向远——”她有太多的责任和包袱,她又怎能毫无牵挂的走?
“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你父亲那里我会给他请脑外科的权威专家,他的衣食起居,以及向远的生活费用都不是问题。”
“阿宸——”
他怎么安排的这么周到?
他之前就想好了这一切了吗?
但,她父亲年纪大了,又住在医院,手术时间也都安排好了,就在两天以后,她作为一个女儿,她真的不能就这样走掉。
更何况莫莫的病情,即使郁冷宸能给他安排最好的一切,他的身体能不能长时间坐飞机,他会不会适应不了那边的气候和环境而水土不服?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应该考虑的。
“还有什么顾虑,说!”
不论她有什么问题,他都可以给她解决。
她明白。
所以她什么也不再说了,主动吻着他,主动献/身,就在这个早晨,这个马上就要分别的早晨。
她没有问,他是几点的飞机?
当指针指向九点,他从她怀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时钟。
“要走了吗?”她轻声的问,不知他听到没有。
也许没有吧,因为他没有回答。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他,不让他那么快的从她身体里退出去。
他便不动,凝望她的眼神中,多了一抹笑意:“真的是舍不得我?”
“嗯。”
“那你还不跟我走?”
即使她什么也没有说,他依然知道,她没有打算跟他走。
沉默许久,她勉强笑了笑,看着他,抚摸着他的脸庞:“我真的放不下我爸爸,他年纪大了,如果跟你一走不知归期,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
下面的话,她说不出口。
顿了顿,又道:“你去吧阿宸,处理好那边的事尽早回来,我等着你。”
“真会乖乖等我?”
“嗯?”
他像是故意的,有些用力的去咬她的唇:“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可恶的女人!”
五年前他也同样要离开,她也跟他说今天同样的话,说会等他回来,结果呢?
她有些哀伤的笑了:“我真的会等你回来。”
五年前是为了救父亲,她不得不走。
而如今,他是莫莫的命,她怎么可能会离开?
那个安安静静的待在她身体里的家伙,忽然又动了起来,像是在为五年前的事惩罚她一样,用力的撞击着她的身子。
“阿宸,你——”不走了吗?
他刚才看时间的那个动作已经说明了,他上机的时间快到了,怎么又在这个时候——
她不能思考了,那快而有力的速度,渐渐吞噬了她的所有意识,只剩声声呻/吟,在他耳边求饶:“阿宸,慢点——”
她受不了了。
这么快速强烈的冲击,不至于弄疼她,却让她真的,不堪负荷。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惊扰了这一室疯狂。
“阿宸,手机——”她喘着气,断断续续的提醒他。
“不用管它。”
“阿宸——”
他只好伸手,关掉了铃声。
一切,不会因此停止。
旭日高升,温暖的照耀着床上那两具赤/裸纠缠的身躯。
谁知,电话铃是没有了,楼下却响起咚咚咚的声音。
“阿宸,是不是有人在敲门?”她问。
“嗯。”他应了一声,伸手去拿手机。
“不去开门吗?”她已经被这男人一连串的行为搞晕了。
只见他已经拨出去电话了,对着电话那头就是一句:“别敲了,我没空给你开门,该干什么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