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四娘咽了咽牙,眼里笑意渐浓,兴许这三小姐说的是白银两千两。
“三小姐难得开尊口,二千两银子那就二千两吧。三小姐可要奴家帮什么忙呢?”
徐四娘声音柔得像进糖罐里,白芷听的云里雾里,四娘这么一说,略略懂了些。
这徐四娘可真贵,这揽月楼哪个姑娘都没有她贵!
她小姐平日里掉进钱眼里,为美人一掷千金,可真fēng_liú,豪气!
白芷回神,看了一眼南羌那眉头深锁,刚刚念头顷刻间化为乌有。
她小姐可是掉进钱眼里的人,怎么可能花二千两银子托人帮忙,她家小姐,别说二千,二百两都不可能。
屋里躺在地毯上的猫蜷缩在角落呼呼直睡,四娘话落,屋里静得连那黑猫咕噜呼噜声都听得清楚。
“我说的是二十两!”南羌的说的慷锵有力。
“二十两?二十两还不够老娘吃一顿肉,堂堂南淮王府三小姐,打发人出手都没这般寒酸,这点银子还想托老娘办事?!”
白芷见徐四娘面目恼怒得渐渐狰狞,紧忙安抚。
“息怒息怒,我家小姐从不打赏银子,这二十两,是我见我家小姐出手最为阔绰一次了。”
徐四娘不承白芷的情,冷哼一声:“我叫三小姐是贵客,刚刚泡的茶可是上等碧春,三小姐多喝几杯茶,就够二十两了,劳烦三小姐另请高明。”
南羌有些不耐烦:“二十两,不成我明儿就把这拆了!”
徐四娘气结:“不成就是不成,三小姐请回吧。”
徐四娘打量这南羌坐在椅子上,二郎腿翘得老高,就差哼一小曲,这模样,不是死皮赖脸又是什么。
徐四娘见状,这三小姐耍横不行,用软的不吃,这样的人,她可是头一次见。
徐四娘咬着后槽牙,忍着怒意一字一句道:“三小姐倒是可以说说要我帮什么忙,要是举手之劳,二十两就二十两!要真是送命的活,那三小姐这二十两银子哪怕是盖上了玉玺印章,我也是答应不了,三小姐也别为难我这弱女子,另寻高人吧。”
南羌面露笑意:“这事别人做不了,只有你有这本事。”
徐四娘低头转着手中玉镯,透露几分无奈。
更像自认倒霉:“三小姐这话太过抬举我了。”
亥时前,屋里几乎要掀桌子出去拼个你死我活,亥时后,南羌昂着小脸得意出了屋。
南羌前脚走,门哐当一声呼了起来。
白芷背后衣衫被冷汗浸湿,一阵风,冷的打了个哆嗦。
出了荒废宅子,南羌走小道到了刘老汉家。
白芷心中绯腹不停,这地方才死过人,多晦气啊!
吱呀……吱呀……叽叽叽……
这时废墟里传来怪异声音,吓得白芷捂脸惊叫。
“鬼……小姐有鬼啊!”
南羌循声走去,拿起一小长杆撩开瓦砾,一只黑影蹿了出去,还没等她看清就消失不见了。
“黄鼠狼而已!”南羌扒开恨不得挂在自己身上的白芷。
白芷急得快掉眼泪:“”黄……黄鼠狼?跑了吗?
南羌一脸轻蔑,白芷感受到南羌对她的嫌弃,松开了手。
她料定南羌此时嘲笑她胆子小。白芷神情变了又变,嘲笑她胆子小,她早知道今晚连连见鬼,她还不来了。
南羌走近那烧得只剩一堵漆黑的墙边,用杆子挖了挖,瓦片里瞬间蹿出来六七只老鼠。
“小姐,这里头烧的什么都不剩了,怎么会有真多老鼠在这?”
南羌眼里转了转,声音阴嗖嗖的:“刘老汉夫妇二人,烧得只剩一块焦炭。你说为什么有这么多老鼠?”
南羌唬一唬白芷,白芷旋即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闻着四周气味,一旁吐了出来。
南羌紧忙跳开:“我衣裳,下下个月例你也别指望拿了!”
白芷抹了抹嘴边污秽,揉了揉肚子,小跑跟上南羌步子。
亥时人定,灯火全熄,四周连狗都不吠一声,细细听来,还能听见整齐的步子声,来回在长巷阴暗处来回走。
刚拐弯,南羌又见一群捕快走了过去,南羌松了松后脖子。
“小姐为何要掺和这事里面来?是因那老汉与小姐有一面之缘?”
南羌闻到香味,巡视一圈,肚子咕噜声响。
“杀人放火的事,我岂能坐视不理。”南羌眼珠子四处眺望,寻香味走去,却又觉得哪个方向都对。
南羌随口一说,白芷信了。
白芷低眉:“小姐觉得这事真的是谋杀?奴婢打听过,这刘老汉的女儿翠翠可谓长得花容月貌,又很是孝顺。要真是谋杀,这一家三口也实在可怜。但刘老汉遇见小姐,小姐能替他申冤,也算是他的福报。”
南羌浑然听不见白芷念叨,步子越走越快。
正到胡同口,一群黑压压的人堵在胡同口。
几个捕快看不清南羌面容,拦在胡同口呵声道:“这么晚还四处转悠,你这厮在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胡同外头通向长淮街道,刚刚南羌问到烧鸡的香味,饿得厉害。
捕快话落,又冲出两条狗来直朝着她吠。
白芷见捕快,这一晚上憋着的耻辱憋屈,悉数转为怒火,几步冲上前:“连我们家三小姐都不认得,你们是眼瞎吗?”
几个捕快闻言,定睛一看,南羌翘着一双玉手,太过漆黑,眼里看不清有没有怒意。
几个捕快腿脚一软,扯来两条恶犬踢了一脚骂道:“你这畜生,也敢挡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