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羌眉开眼笑,看着银票就像看亲儿子一样,待白芷收拾东西下去时,南羌咬了一口果子,南羌脑子一转,突然呢喃:“我有跟老梁头说缺银子吗?”
南羌啃完果子,擦了擦手,看了一眼司佰练字字帖,字迹工整清晰,写得十分娟秀。
“司佰,你写字太没个性。”
白芷看了一眼,脱口而出:“小的觉得司佰年纪这么小,还能写得出这么工整娟秀字迹已经很厉害了。不像公子你,这字……”
白芷窥了一眼南羌神色,白芷暗暗吐了一口气。她也没说错啊,南羌的字一言难尽,每回上颜老先生的了,颜老先都替她羞愧。
也就她家小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在有脸数落别人的字,唉……
白芷心底绯腹,面前还是一脸狗腿子转口说了一堆阿谀谄媚的话。
等南羌前脚一走,白芷后脚就对司佰说:“字如其人,好好练习练习。我觉得你这字写的挺好的。”
白芷话落,南羌就折了回来,白芷倏尔站得笔直,后背凉嗖嗖的。
南羌回来叮嘱白芷:“替司佰收拾收拾,事我已经安排妥当了。”
白芷呆滞片刻:“公子是替司佰寻了好人家了吗?是哪户人家?”
“啰嗦。”南羌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门,随后就听见隔壁房门被踹开,吱呀声响。
白芷叹了一声,伸手揉了揉司佰:“你这小子,熬过今日就可以过温饱日子咯。”
司佰失神,笔尖墨汁染黑一小坨,司佰低着头,语气淡淡:“恩公是想送我去哪?”
白芷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公子替你寻了哪户人家,不过你这小子放心,公子这么疼你,当然不会舍得送你去受苦,肯定是好人家。也许是家大业大,无子嗣的名门世家,让你过去混个公子哥身份,日子过得舒坦自在的。”转身去收拾。
司佰突然目光如淬了寒霜,语气倔强:“我不想寄人篱下,要是恩公嫌弃我是累赘,我今日就走。”
白芷背对司佰,以为司佰是闹小孩子脾气。
“谁说你是累赘?这吃的穿的,用的,公子都给你最好的,就说这鸡腿,公子每回都把道长的鸡腿抢来给你吃,我在公子身边端茶倒水伺候这么多年,别说鸡腿,连个鸡翅膀都没有。你是累赘,我岂不是大累赘!”
白芷越说恼怒,叉着腰,昂这头,越想越觉得她这些年对南羌的体贴入微都喂狗了。
司佰抿着薄唇:“那恩公为什么要送我走?”
“我家公子尚未婚配,难不成把你带回府中?还是带着你这小子闯荡江湖?公子出来闯荡江湖只是逞一时之快,迟早要回家的。”
司佰眼里猩红:“还说我不是累赘?”
白芷将给司佰新做的一件软缎衣裳塞进包袱,白芷那大嗓门从屋里喊着:
“说你傻木头就是傻木头,分明是我家公子是你的累赘才是。你现在寻了一处好人家,算是脱离苦海了,跟在你恩公身边才叫受罪受苦。你如今甩了这么大一累赘,吃好喝好不比日日刀光剑影提心吊胆来的强。”
白芷低头叹了一声:“我这苦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啊。”
白芷把包袱拿了出来,盯着司佰背影认真道:“你这孩子年纪还小,涉世未深,你恩公他不是常人。”
司佰始终不语,白芷看他双眼猩红,伸手摸了摸司佰脑袋。
“你这是高兴坏了还是不舍的我?”
白芷将司佰搂在怀里,司佰满脸嫌弃。白芷一双胖乎乎的手在司佰脸上捏了捏,司佰脸上泛红。
白芷这些日子一直照顾司佰,多少也是有感情的。一想到司佰去好人家,心里又羡慕又觉得不舍。
白芷自信认为,司佰这小奶娃也一定不舍的她!
白芷难得温柔,细声道:“公子找的人家,一定会是好人家,不会亏待你的。”
白芷松开司佰,转身打开包袱,给司佰一件一件衣裳拿了出来:“这都是公子叫我给你新做的衣裳,公子说,到了新人家,贵再添置。给有这里是公子让我给你备的的细银子,还有一些去疤痕的膏药,你那些书籍,我也都放在箱子里了。”
白芷从腰间拿下一块玉佩,这块玉佩可是她唯一带出来值钱的东西啊。
“这块玉佩本是想着以防万一,要是穷得快饿死时,再拿去典当的。现在给你当留个念想吧。”
“我又不是等会就走了。”在这满是离别伤怀的气氛,司佰毫不留情给白芷泼了一盆冷水。
白芷讷讷点头:“也是哦,至少也得吃完午饭,兴许还会吃完晚饭。”
“一定就是今天吗?”司佰不满道。
“是啊,公子说的事,向来不拖沓。”
司佰一双眼更红,白芷这虎头虎脑的,转身就去替司佰拿别的零零散散的东西。
南羌喝得从怀清屋里喝得半醉醒来,已经是酉时。
一抹艳红霞阳,红如枫叶染尽天边云彩。
南羌伸了伸懒腰,踹了踹怀清:“臭道士,快起来办正事了。”
南羌回到屋里,司佰坐在窗边,背挺直,眼里一直凝着窗外。
南羌面色和缓,走近司佰身旁。
“恩公要送司佰走了吗?”
南羌诧异片刻,心里有一刻莫名发虚。
南羌尴尬咳了一声:“你还小,跟在我身边,我一路打打杀杀的,结仇结怨太多,你在我身边我也不放心。”
“姐姐死了,恩公把司佰救了出来,司佰这辈子只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