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燕叔叔,既然第一轮不需要组队,那咱们要不分头行动,这样能拿到的灯谜也多一些!”惊鸿提议道。
“可以。”青汣和燕西楼都表示同意,既然是个人战,那就没必要内部消耗。
“石头,你跟着娘亲,我同燕叔叔一起,咱们抓紧时间!”说完,便拉着燕西楼跑开了。
青汣看了一眼石头:“走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不管石头怎么催促,青汣始终不紧不慢地走着,急得石头恨不得拖着她往前跑。
青汣瞧着他着急上火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道:“你急什么,若是猜不出来灯谜,走得再快也是无用功。”
“可若是晚了,那些容易猜的灯谜就都被人捷足先登了!”石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
青汣挑了挑眉,淡淡反问:“这些灯谜的难易程度确实有所不同,但你觉得这样一个一个翻过去,难道就不浪费时间了吗?”
“可是……”
“好了,我同你保证,至少这第一轮肯定不会输!”
青汣如此胸有成竹,石头不由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就差把“你吹牛”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青汣看得一阵牙疼,没好气地敲了一下他的小脑袋:“看着!”
言罢便走到一处无人问津的灯笼前,只略略扫了一眼谜面便给出了答案,卖灯笼的摊主和石头同时瞪大了眼睛。
青汣观那摊主的神色便知自己是答对了,于是自己取下灯谜,然后凉凉瞥了愣在原地的石头:“下巴掉地上了。”
石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下巴,紧跟着反应过来她又在逗弄自己,当下便有些气闷,心中暗暗腹诽自己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接下来,青汣专挑那些无人问津的灯谜去猜,偏偏她还一猜一个准儿,惹得旁边围观的路人频频侧目。
直到她来到一个破落书生模样的摊位跟前,那书生同旁的摊主不同,见着有人来猜谜,他既不起身相迎,又不主动打招呼,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一个劲儿地盯着手里的竹简,看得是津津有味。
青汣看了看那谜题,一时竟也被难住——
一月共一月,两月共半边;上有可耕之田,下有长流之川;一家有六口,两口不团圆。
就在她细细思索之时,另一身穿湛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也来到了摊位跟前,将谜面通读一遍过后,不由眉心紧锁,细细思索起来。
石头等了一会儿有些心急了,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道:“你行不行,不行咱们赶快换下一个……”
“我知道了!谜底可是一个‘用’字?”
“谜底是‘用’。”
年轻男子和青汣同时说出了答案。
也就是在他们说出答案的那一刻,那书生方才抬头看了二人一眼,波澜不惊道:“答对了。”
然后起身取下了灯谜,对二人道:“不过这灯谜只有一个,你们自己商量吧!”
话音刚落,便见石头抢先一步从他手里拿过了谜题,笑嘻嘻地道:“这位叔叔,先来后到,我们都在这儿站了半天了,你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同我们这些妇孺争抢吧?”
“我就知道您是个有君子之风的,如此就多谢您了!”
说完,也不待对方开口,拉着青汣就往下一个摊位飞奔而去。
年轻男子看着迅速消失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的二人,摇头失笑不已。
罢了,左右他原本的目的也不在灯谜,手中折扇敲了敲面前摆摊的桌子:“你所谓的自有打算,就是在这里摆摊卖灯笼?”
“人各有志。”书生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男子瞬间被气笑了,指了指旁边的其他摊位:“你看看这条街上其他人是怎么卖灯笼的,再看看你自己,你告诉我这叫人各有志?这就是你的‘志’?”
闻言,书生神情一顿,握着竹简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了几分,骨节分明的手上微微泛白。
但旋即又松开了些力气,那双曾经写满青云之志的眸中有如一潭死水,无风无浪,死气沉沉:“没错,这就是我的‘志’。”
“你!”男子被他气得一噎,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看着他道:“你不是向来以自己的才学为傲吗?那今晚你我就赌一把,你若赢了,从此往后,你是买灯笼也好,回乡种地务农也好,我绝不说一个‘不’字。”
“可若是我赢了,你便听我的,再试一次。”
书生脸上神情淡淡:“你赢不了我。”
男子:“……”
“丰子翌!”男子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他到底为何要同这个说话能噎死人的家伙做朋友?!
书生起身将摊位上的东西收了收,男子见状愈发恼火,一把摁住他的手:“你到底答不答应?!”
“不是说要赌一把吗?怎么赌?”
“你,你答应了?”男子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
书生一边收着东西,一边淡淡开口:“这是最后一次,希望你信守承诺,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男子暗自松了口气,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说的好像你已经赢了似的,我还没说赌什么呢!”
“赌什么?”
看着这满街的灯笼,男子眸光一闪,道:“就赌灯谜!”
书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确定?”
男子觉得自己的尊严再一次被他挑衅,怒目而视:“丰子翌,你别瞧不起人,小爷我也是读过应天书院的!!”
“喂,喂!你去哪儿?!”
“不是说要猜灯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