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寒嘴角抽了抽,燕西楼是个好孩子?还懂事?这话怕是拿去骗鬼鬼都不信!
但娇妻在前,燕不寒自然只有昧着良心点头的份。
“小子,你就别白费劲了,我说了,这件事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麻衣道人一边嗦着猪蹄,一边心不在焉地说道。
“你要真想知道不如直接去问那丫头,当然,她也未必会告诉你就是了。”说着,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饱嗝。
燕西楼看了他一眼:“汣儿明天要见你。”
“哟,这丫头被你诓了一回,居然没跟你动手?”麻衣道人颇有些惊讶,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你似乎很失望?”燕西楼目含威胁地看着他。
麻衣道人毫无求生欲地笑了,点头道:“是有那么点儿。”
燕西楼眼角抽了抽,到底是没跟他一般见识,只道:“我只问你,她要做的事情可会有危险?”这些日子以来,他也算是想通了,既然汣儿不愿意告诉自己,那他不问便是。但前提是她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麻衣道人捋了捋胡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危险不危险的还真有些说不好,毕竟之前也没人尝试过。不过这丫头命格奇特,也不可一概而论。”准确来说,就连他也看不透这丫头的命数,只能说,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强求不得。
燕西楼听完眉心紧紧蹙在了一起,那就是说还是可能会有危险了?
看着他这副担心忧虑的模样,麻衣道人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劝道:“天道有常而人世无常,凡事顺势而为。”
顺势而为?燕西楼不甚在意地扯了扯嘴角:“我来就是知会你一声,你今天出门去了,一整天都不在我府上,记住了吗?”
麻衣道人一愣,旋即瞥了他一眼,一本正经道:“修道之人不可妄言,小子,你这个忙我可帮不了。”
话音刚落,便听得燕西楼打了个响指,朝外面道:“习凛,把东西端进来。”
习凛提着好几包吃食并一小坛酒放在桌子上。
麻衣道人鼻尖用力地嗅了嗅,“这是……口水鸡和醉逍遥!!!”
登时眼前一亮,伸手就要去拿,不想却被燕西楼按住了手,似笑非笑道:“道长,修道之人如此重口腹之欲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咳!”麻衣道人轻咳了一声,正色道:“我等方外之人,又岂可拘泥于这些琐碎小事?”
燕西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样啊,倒也有些道理。那我方才说的事……”
“我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至晚方归!”麻衣道人十分自觉地说道。
燕西楼松开了手,笑道:“时候不早了,就不打扰道长用膳了。”
“哦对了,道长若是喜欢醉仙居的饭菜便尽管去,一应花销记在我账上便是。”燕西楼十分大方地说道。
麻衣道人一听,再看燕西楼时顿时觉得他无比的顺眼!
“小子有前途!”本来想拍拍他的肩膀,但突然想到自己刚才啃猪蹄弄了一手油,于是又悻悻地收回了手。
……
翌日,六安茶楼。
虽说窝了一肚子火,但青汣总算是如愿见到了麻衣道人。
麻衣道人生怕自己说漏了嘴,临出门前还不忘在心里默了一遍词,然而事实证明,燕西楼实在是多虑了,青汣压根就没问昨日的事,或者换句话说,她早就认定了燕西楼故意推搪,自然也就没什么必要再去问麻衣道人。
里外里算起来,麻衣道人算是白捡了一壶好酒。
二楼雅间内,青汣和麻衣道人盘膝而坐,面前的小几上煮着沸腾的茶水,清香袅袅。
青汣习惯了开门见山,直接将一本封皮空白的拓本放在了麻衣道人面前:“《梅花易数》我已经拿到,不知道长之前所说的阵法何时能够开启?”
从禁地出来后,她与燕西楼便将各自记下的那部分内容默写了下来,原稿留在了药王谷,至于她手中这份,则是后来誊写下来的拓本。
麻衣道人扫了一眼面前的拓本,摇头感叹道:“你同那小子倒是截然不同,一个惯于旁敲侧击,另一个则喜欢直来直往。”
青汣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人指的是何人,但却并未接他的话茬,只微微蹙了蹙眉,道:“道长还是先看看这拓本吧!”
见她明显不欲提起燕西楼,麻衣道人了然地点点头,静下心来细细翻看起拓本来。
良久,麻衣道人终于合上了拓本。
“如何?”青汣有些紧张地询问。
麻衣道人知道她心急,倒也没卖关子,道:“书是真的,里面记载的阵法也很详尽。只是……”
话说到一半,麻衣道人突然顿住了,似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只是什么?”青汣拧眉看向他。
麻衣道人叹了口气,这才娓娓道来:“根据书中记载,此阵名为玲珑阵,本是由九曲莲花阵演变而来,阵法的布置虽有些繁杂,倒也并不难懂,然开启此阵的关键在于两点,一是阵眼,二是时机。二者缺一不可。”
“阵眼?”
“不错,就是阵眼。从奇门遁甲上来讲,任何一个阵法均由开、休、生、伤、杜、景、惊、死八门组成,除了这八门之外,另有一门置于阵中,也就是阵法的第九门,九为数之极,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数,是为阵眼。”
青汣听得直皱眉:“道长不如直接告诉我,这玲珑阵的阵眼究竟是什么?”
“封焰镜。”麻衣道人摩挲着自己的胡须,一字一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