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呼延烈立刻恭声应下,忽而想起什么,又道:“主子,慎王的人正在四处打探巫医的下落,已经寻到了索契那里,索契让属下代为询问主子示下,是否要答应帮忙。”
“呵!”男子忽而古怪地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慎王崔景明倒是个心有城府的,至少比崔景文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要聪明太多。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呼延烈不解地问道。
男子冷笑一声:“可惜他是个情种,软肋太过明显!”
呼延烈眸中划过一抹了然,随即低声道:“有软肋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坏事,至少对咱们来说,又多了一个可以利用的筹码。”
男子睨了他一眼:“你倒是聪明!”
“那索契那边……”呼延烈打量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应下吧!”男子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又道:“还有,记得去给连城传个信,就说我要见他。”
“是!”呼延烈神色恭敬地应道。
……
傍晚时分,天色忽而阴沉下来,狂风大作,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往年的秋猎,身为慎王妃的曲箐原本都是不参与的,原因无他,她身子不好,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唯恐一个不小心又加重了病情。
可今年也不知是怎么了,曲箐坚持要跟着一起,说是想要出来散散心。
崔景明向来很少拒绝她的要求,所以尽管心里再不放心,还是将她一起带了来。
事实证明,曲箐的身子的确是经不起折腾的,这不,不过是午后的时候出去走了走,回来便又咳了起来,脸上带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崔景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轻轻替她顺了顺气:“可是方才吹了风受凉了?”
“无妨的,整日在屋子里待着也是闷得慌,出去走走反倒舒坦了许多。”曲箐笑着安慰道。
“那便好。”崔景明握紧了她的手,目光热得发烫:“阿箐,我已经从南越请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对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算算日子,等这次秋猎结束,便该到金陵了。阿箐,你相信我,这次的大夫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好,我都听你的。”曲箐温温柔柔地望着他,眼睛里除了面前的男子再无其他。
忽而想到什么,曲箐问道:“对了,我听说英国公府的两位小公子失踪了,如今可找回来了?”
崔景明叹了口气:“两个孩子是找回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曲箐有些急切地看向他。
“燕世子和世子妃双双坠落了悬崖,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提起此事,崔景明颇有些唏嘘不已。
“怎么会……”曲箐脸色白了白,她迫切地抓住了崔景明的手,追问道:“世子和世子妃都是身手极好的人,怎么会坠落悬崖呢?咳咳,咳咳咳——”许是情绪太过激动的缘故,说着说着,曲箐便又猛烈地咳了起来。
崔景明见状顿时慌了神,连忙劝道:“阿箐,阿箐你别急,皇上已经派人去明月崖下搜寻了,他们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出事了……”
曲箐深吸了好几口气,好容易才平复下来,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腕:“王爷,他们会平安回来的,对不对?”
崔景明胡乱地点了点头:“对,他们会没事的,你莫要激动!”
待回过神来,崔景明心下不禁疑惑不已,阿箐一向同燕世子夫妇并无交集,今日怎会如此反常?
“阿箐,你怎么突然如此关心燕世子夫妇?”崔景明不解地问道。
“我……”曲箐有些犹豫了,不知该不该将自己下午告诉他,思来想去,实在是心有不安,于是便将她下午出去散步,结果无意中在营帐附近听到的那些话,以及偷偷让人传信给青汣的事情如实道来。
末了又不安地问道:“王爷,你说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两个无辜的孩子下手?”
崔景明听罢面色不禁有几分凝重,按照阿箐所说,此事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对方混入秋猎的大军中多日,今日又费尽心机使了一处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才将两个孩子掳走。
眼看着计谋就要成功,却因为阿箐误打误撞的一句提醒而毁于一旦,如今两个孩子是平安归来了,但燕西楼和青汣却落了个生死不明的结果。
对方一计不成,未必就不会再次卷土重来,还有,阿箐破坏了他们的计划,说不定他们怀恨在心,为了报复,一怒之下对阿箐出手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崔景明整个人都高度紧张起来,抓住曲箐的手认真问道:“阿箐,你再仔细回忆一下,你下午出去散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人?还有,你偷偷给世子妃传信的时候,可有人看到你?”
曲箐摇了摇头:“当时坠儿回去给我取暖手炉了,我便一个人在营帐外走着,那会儿大家都在观看比赛,营帐周围没什么人。”
“至于给世子妃传信的时候,我并未出面,而是让身边的侍卫去的。”
见崔景明神色凝重,曲箐顿时有些不安起来,焦急道:“王爷,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这件事会不会牵连到你身上来?”
“不会的,阿箐你别胡思乱想,这件事本就同咱们没关系,你只是一时好心罢了。”崔景明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随即叮嘱道:“你记住,你今天下午一直待在帐子里,从未出去过,也从未让人给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