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骤然在凉城见到了这个自己名义上的二姐,而且还是做男装打扮、为了万花楼花魁豪掷千金!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有些玄幻了。
说话的功夫,第二盏天灯的竞价开始了,燕西楼跟了三次价,当价格出到十二万两银子的时候,便不再继续。
“怎么,楼兄不跟了?”青汣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囊中羞涩,还是量力而为吧!”燕西楼低头抿了一口酒,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扯。
青汣勾了勾唇,不置可否地睨了他一眼。
很快,这第二盏天灯也被青迩拍下,价格较之上一盏整整贵了十万两银子!
“今晚的花魁宴要有意思了!”燕西楼笑得意味深长。
接连竞得了两盏天灯,青迩无疑是成为了众人的眼中钉,接下来的竞价中,大家都铆足了劲儿抬价,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价格就已经被抬到了四十万两银子!
青迩的脸色不太好看了,但面对其他人挑衅的目光,她咬了咬牙,喊道:“五十……”
就在这时,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叫价:“这位姑娘还是莫要拿小女子取笑了,以免坏了这花魁宴的规矩。”
不错,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今晚的花魁,云萝!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片哗然,紧跟着纷纷向青迩投以打量审视的目光。
坦白说,青迩的男装扮相已经算是比较具有说服力了,至少在云萝开口之前,一直没有人对此产生怀疑,但眼下有了云萝的话作为引子,再看青迩时,便会觉得哪里都是破绽。
“一个女子来这花魁宴瞎掺和什么?蓉姐,你们这里还有没有规矩了?”台下一人率先发难。
“是啊是啊,她这不是存心捣乱吗?”一想到被她一个女子竞得了两盏天灯,旁边的人顿觉窝火不已,于是纷纷跟着附和。
青迩的脸色从云萝开口的那一刻就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只见她死死盯着台上的人,目光里有愤怒,有不甘,最后悉数化作了一股深深的自嘲与讥讽。
云萝目光坦然地与之对视,脸上神情再平常不过。
无形之中,两个人之间隐隐有种对峙的气氛弥漫开来。
蓉姐有些为难,但却是不得不道:“这位姑娘……”
蓉姐刚一开口,便见一名锦衣男子走进来,将青迩护在身后,道:“内子性情直率,今日之举纯属好奇,并无扰乱花魁宴规则之意,得罪之处还请见谅,白某在此同诸位陪个不是了!”
“原来是白鹿山庄的白庄主和白夫人,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来人,快给白庄主看座!”蓉姐松了一口气,忙吩咐身边的人去备座。
白飞尘微微一笑,道:“多谢蓉姐好意,只是白某家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诸位的雅兴了!”
蓉姐点点头:“也好,白庄主和白夫人慢走!”
“走吧!”白飞尘拉过青迩的手。
青迩却没有动,固执地转头看向台上的女子:“这就是你的选择?”
“云萝愚钝,不太明白白夫人的意思。”台上的女子笑得绝美,脸上的神情更是毫无破绽。
“呵,那就当我多管闲事了!”青迩冷笑一声,然后甩开白飞尘的手,径直离开了万花楼。
白飞尘和青迩离开后,青汣状似无意地朝楼下某处看了一眼,一道身影快速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看来今日即便没有云萝当众拆穿青迩的身份,她也会被随后赶来的白飞尘带走……
除却中间这一支插曲,花魁宴仍在继续,当然了,先前被青迩竞得的那两盏天灯自然也就不做数了。
少了青迩这么个强劲对手,接下来的价格并没有被抬得太高,然而一连十几盏天灯过去,仍未有人能够连续竞得三盏天灯。
而唯一一个连续竞得两盏天灯的人,在第三盏天灯放出的时候,突然得知自家夫人亲自带人堵在了万花楼门口,这人素来是个惧内的,一听这个消息,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继续竞价,撂下牌子落荒而逃,算是生生错失了良机。
“对面出价的是什么人?”青汣瞥了一眼对面雅间的方向,朝星雨问道。
星雨只抬眸扫了一眼,便道:“看样子应该是荀家的人。”
“荀家?”
星雨解释道:“荀家是南越大族,百年来,族中曾出过三位丞相,数十位三品以上的朝廷要员,可谓是风光一时。”
“那现在呢?”青汣淡声问道。
星雨眸中闪过一抹惊讶,继而答道:“自打上一任荀家家主过世后,荀家在朝中大不如前,唯一还算是能够说得上话的也就是当朝太傅荀攸荀大人了。”
青汣了然地点点头:“盛极而衰,正常。”
星雨捏着手帕抿了抿唇:“倒也不尽然,宫中那位圣宠不衰的灵妃便是出自荀家嫡系一脉,到底是百年大族,荀家还是有几分底蕴的。”
对此,青汣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荀家有没有底蕴她不知道,但当一个家族逐步走向依靠后妃来维持整个家族的体面与地位之时,想来离衰落也不远了。
这竞价越往后,能够有一争之力的人就越寥寥无几,很快,荀家的人便占据了上风,轻而易举地拿下了两盏天灯。
“月字号雅间的客人出价二十万两,还有哪位客人要跟吗?”
蓉姐环视一周后,换上一副明媚的笑容,清了清嗓子,道:“那就恭喜月字号雅间的这位……”
“慢着!”眼看着荀家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