柤离子这一趟的探病之行后,虽然表面上与之前并无两样,至少在浑夕面前是这样的;但在人后,羊流儿换着花样、不停散发着的那“该死的”职业魅力,让他再也无法“自重”———这位医人为生的医者,自己却似中了最深的“蛊毒”,越来越深,无法自拔。
为了能够遮掩得住这一次次相会的时长,医病有期,他把送妹妹进宫时所订的,由国中名匠手作的古琴“绕梁”又讨要了出来,还借以她“丹哥哥”的名义,说是要留一个“念想”,专程送给了羊流儿。
羊流儿收到这样的礼物,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于是这“绕梁三日”的古琴演习,便成了两人相聚看“病”后的必选节目,浑夕对音律是一窍不通,每当听到那“呜呜咽咽”似有还无,“要死不活”的乐声时,他就特别爱听着犯困,经常是听着听着,就能被催眠了,后来,他发现这样总是会不自觉睡着很失礼、也很误事,但又不好意思阻止这样“贵族阶层的文娱活动”,就干脆在这段“音乐欣赏”时间里找理由出去溜马,并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这,正中两人下怀。
有了柤离子的不时陪伴,羊流儿甚至都不怎么再想王丹了,但还是多少会担心哪一天他会突然从屋檐上跳下来,把他俩抓个正着,但又无法控制得住身体的意愿,于是,练琴就更加勤奋了,想以乐声,来平熄自己心中的那熊熊燃烧的欲火。
作为能进皇宫,迷住过当今皇上的“绕梁”果然是名不虚传,在羊流儿的不断抚弹之下,琴音更加迷人,足以配得上它的名字。
常言道:隔墙有耳。
于是,专门来到王丹家围墙外,以求能蹭听上一段美妙琴音的“音乐爱好者”的街坊听众们越来越多,这倒大出柤离子的预料———本想低调行事,却变得益发张扬,他能名正言顺与羊流儿独处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少了,这让他不停地暗自后悔,叹息不已。
本想是方便做点暗地里的事,却让明面上的“借口”变成了让王丹的府邸重新兴旺起来的理由。
听乐声,变成“羊流儿”忠实粉丝的越来越多,甚至他们开始组成了自己的“粉团”,选举出了“粉头”,强烈要求见一见“乐手”真容。
这下,浑夕有了新工作:羊流儿的经纪人,由于这些粉丝送来的礼物越来越多,起初他也是拒绝的;可是没有王丹进行糕点制作的这段日子里,他自己能给这个“家里”所创收的那些技能,卖个柴火、扛个苦力、出租个车马之类的收入,实在是微薄得可怜,现在,听着羊流儿演奏的“粉丝”们,不停送上的礼物,也真正是能够解决他们生活方面的“燃眉之急”,于是,他说服自己:“嗯,就收一点点,能撑到王丹回来,就再也不收了。”
但是,这一收因为“羊流儿”的技能赚来的钱,就没有办法再在羊流儿面前装“霸道”了: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现在他对羊流儿的说话语气和态度,都发生了很大的转变,虽然他还不是很习惯这样的“变脸”,但是“生活的压力”和“生命的尊严”相比,还是前者战胜了,至少是这一段困难时期里,是这样。
羊流儿只是在屋里弹琴,并不知道在屋外,她又有了“经纪人”,还帮她收起了“小费”。对于她来说,不停地日夜练琴,也不过是为了掩藏自己和柤离子的那点“小秘密”,以及自我安慰的纯操作而矣。和之前青楼的日子相比,同样是在抚琴,此时的所有动机,都是满怀情感,与金钱无关———她这么想的,但实际上,浑夕还是让她与“金钱”再次发生的关系。
虽然浑夕对于如何做“经纪人”没有什么经验,可是多年经营“流霞宫廷糕点”,如何售卖精美的糕点,他还是很知道如何去做的,于是,他就设想了一下:这个羊流儿所演奏的古琴曲声,就是他的糕点,需要精美包装,还需要有“饥渴营销”,总之,商业的道理是相通的,他知道,这个“核心竞争力”,就是“羊流儿”,却是保持永远的神秘,就越能卖出高价钱,“粉丝”们反而会被勾引起无穷的想象力,不断地进奉好东西来。
所以,不管是为了王丹,还是为了金钱,浑夕对于如何经营“羊流儿”的古琴演奏,是有着一个铁的底线的:坚决不让他们看到羊流儿本尊。
越是看不到,粉丝们越是疯狂,这份设计果然没错。
这样吊得时间长了,这些粉们也不愿意啊,投入那么多,总得得到些什么:于是,浑夕开始在外墙加盖别院,增设雅座,还雇请了一些漂亮机灵的小姑娘,在这里给这些付了“门票”钱的贵宾粉丝们,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还让她们排练了一些百搭的舞蹈,与墙内的羊流儿正在弹奏的音乐,进行配合式地歌舞表演。
这一番动静,自然很大,也瞒不住想要出来一看究竟的羊流儿,虽然她也猜得七七八八,可是有近一年没有这种盛况了,多多少少还是勾起她对以往青楼生活的点滴回忆:只不过,那时的客人,多是冲着她的人来的;而不是象这些“知音”,是冲着她的“音乐”来的,这让她很有些感动。
浑夕很认真的向她解释了不让她出去见粉丝们的原因,要为王丹负责,保护夫人的安全。至于收费的事,他不用多说,几乎靠这谋生了半辈子的羊流儿自然是知道的了,也没有太多诧异或者不愿意的样子。
“有劳兄弟,银两收好,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