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当初我们来的时候,是当着海小楼的面,对着‘国书’宣过誓的,但那也是权宜之计,如果不那么做,我们根本没有机会立足,也就没有机会,送两位爱徒上去找你。当时,她俩死活要去找你,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违心地按着这里的规矩办了。因为你的关系,她们上去了,你们师徒团圆了;可是我们,却要按着这里的规矩,永远只能呆在下面的孔洞里。你说,这样,对我们,对有恩于你们的人,公平吗?”
达逆琢磨着,得先占领道德的高地,让她们仰视才行。
“嗯,这点我承认,是我们做的不够好,我只知道是有人救了她们;可是其他,她俩并没有多提一字。”
“啊?!她们居然不提?唉!枉我们费了那么大劲儿!难怪,苦等30年,也不见有机会,再见上一面,更不用见到她们的师傅———你了!”
达逆倒是想让她们提,可是当初,当她俩被救上来的时候,那种“一丝不挂”的尴尬样,太以是自掩目来拖举;而他达逆却是从头到尾,欣赏了个够。
有过这样的经历,两人能提吗?羞耻还来不及呢,不愿回首,努力想忘掉的事,怎么可能还拼命向木依说这两位的“好”呢?
“再说,如果她们真的不喜欢我们,难道我们还比不上那两个穷鬼吗?”
达逆把手一指,那边鱼皮兄弟中的老二、老三,也在参战的队伍里。
“她们宁可和他们结婚,也不肯去见我们一眼,就算我不够尊重,冒犯到她们了,我弟弟太以呢?他有做错什么吗?当时抱着她们上来的时候,全程,他都是自蒙双眼的,你来看看,他,长得不高不帅吗?说话有我难听吗?人不够好吗?为什么姣月就是不喜欢他呢?”
“哥,你别说了!”
太以一看话题扯到他自己身上了,又差又臊的,扭捏起来。
“说到底,他们,还不是想上来,做上面的人嘛!一门好亲事,就可以啦?!丢人!丢人不?”
达逆冲着鱼皮兄弟老二、老三很是一副嘲讽。
鱼皮兄弟听到这里,也气不顺了,想冲上来和他动手,叫嚷道:
“你说谁丢人?你污了人家的清白,你才丢人!”
“你们靠女人上位,你们才丢人!”
……
双方吵来吵去,手脚也没有闲着,太以在中间不停地挡,结果承受了两边全部的攻击。
“都住手!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没有风度啊!没有风度!”
海小轩和海小榭在一边冷冷地观望着,谁都没打算出手制止,倒是青石宗主在一边抚袖跺脚,卖力喊着,在精神上“维持”着场面上的秩序。
鱼皮家两兄弟以二敌一,打闹了半天,竟然只和达逆打了一个平手。
“喂!你们打累了没?我们大家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儿干耗着,陪你们打。”海小楼终于是忍受不了了,以纳员主管的身份,开口说话了。
“你俩,回下面去!其他人,散了吧!”
“凭什么让我们下去?我话还没说完呢!”
达逆冲着木依嚷道,“你不是答应让我讲痛快的吗?”
“是的,你自己要打,我又挡不住。现在,你讲吧!快讲快走,我欠你们一个‘谢’字,也在此补上了:谢谢你们!请继续讲!”
“我们也想上来,你们倒是给多个机会啊?除了婚姻,我们就没有其他任何办法,成为上‘上面的人’。凭什么呀?为了你们说的‘稳定’?难道下面的人,就都是废物,就活该一辈子活得委委曲曲?不错,你们是提供了足够的食物,也有足够的节目,但是我们是人,不是牲畜,我们有自己的想法,想改变生活,你们为什么不给我们机会?不给各位孔民人们一个机会?就因为出生在那里这一点吗?投胎还真是技术活啊!投错胎,就只能永远‘错下去’了?你说,这样,合理吗?”
“这个,呙国情况特殊,如果不能各安其份,国内势必大乱,秩序一乱,我们自己都不能稳定,就更没有能力去抵抗海叶晰的攻击了。相对于个别人的不甘,我们更要务大局,不能迁就个别人的要求。”
木依冷笑着说,“你不要以为其他方式,我们没有尝试过。之前几次大乱,几乎都是,太过宽容,差点让呙国遭受内外交困的双重压力,就几乎要灭国了。现在的这种方式,是经过几十年的实践后,被证明了的,最适合这里的政策。不会因为你一个人的不满,就改变的。所以,现在,你可以安心下去了。”
说到这里,木依心是所期待的那种“新意”并没有产生,于是心生厌烦,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或者,你们俩不喜欢呆在这里,随时可以走,你们可以不当呙国人,也不用受这里的制度管制,委屈你们。”
“哥!别闹了,咱们先下去吧!以后再来,总会再有机会的。”
太以又一次拉达逆的衣服,催他撤退。
“我们?想让我们走?没那么容易!除非,你把你俩徒弟改嫁给我们,赶他们下去!或者,你让她俩,甘心拜我们为师,也可以,这样,我们就会带着她俩,一起离开这个令人恶心的呙国,离开你,不再脏你们的眼,乱你们的心了。你愿意吗?”
达逆到底是没有藏住他俩来此的真正意图,想要收走姣月、幺俏。
“我?我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只不过,你也说了,要她俩自己甘心情愿,你觉得你的所作所为,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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