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着墨青色袍子的身影,横冲直撞地跌进顾梦姝的怀里,即使是坐着的顾梦姝,也被撞了个踉跄,有些不稳地往后仰去;
还好她身后的三欢手脚麻利,搂住了她的背,“皇太子!您小心点!娘娘的身体——”
三欢到嘴边的话还未完,就被顾梦姝一个眼神噎了回去;
一旁的笙和顿时暮住,姐姐的身体?她怎么了?
这时,杨窦茵才反应过来,目光从顾梦姝那儿移开,对向后面的绿衣男子,怒道:“你是什么身份!这里也能轮得到你插嘴。”
众人再次被杨窦茵咄咄逼人的气势所吸引,正等着看一出好戏时,座上的顾梦姝终于忍不住斥责:“他是皇太子的老师!文武兼备,陛下亲封的裘太师!从一品,你说他是什么身份!”
“你也是有了公主的人,难道不知从师者为尊?更何况这是皇太子的老师,你是不将皇太子放在眼里,不将陛下放在心里吗!”顾梦姝冷视着她。
看她恼怒的样子,笙和便知道,这位窦太师与顾梦姝交情不浅。
众人少有见顾梦姝发怒,虽然她不得宠,可毕竟是国母,有覃国唯一的嫡出皇子,不由都等着看好戏。
果然,杨窦茵立马就拉下了脸,有些局促地摇摇头,“臣妾不敢!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解释了,回宫去禁足半月!无陛下亲召不得出!”然而顾梦姝丝毫不想听她狡辩,今天后宫之人聚在一起,主要都是想看看玉夫人的,忙将她打发了;
杨窦茵轻微地瘪了瘪嘴,“诺!”说罢,十分不悦地瞪了窦太师一眼后,大袖一挥便转身离开。
一踏出房门,她就心想不对,这皇后娘娘品性纯良温和,今日竟为了一个外臣大声斥责于我……
莫非……
这窦太师虽比不得陛下那般丰神俊朗,可也是身躯高大的精壮男子,自诞下皇太子,陛下便再也不曾留宿紫阳宫……
听说这窦太师又是皇后从她父亲手中亲荐给陛下的人,算来也有几年的朝夕相处了,那他们之间会不会有私情……
“呵呵~”心下肯定了这个答案的杨窦茵,不由轻笑出声;
“夫人您在笑什么?”她身后的燕儿见她受罚还笑了,这不是自家主子的性子啊,莫不是疯了?
“我在笑有趣的……”杨窦茵目光一沉,后宫之中,陛下才一儿一女,若是扳倒皇后,那这位置不就有希望是自己的了么?既然如此,还需要证据啊!“燕儿,你出宫一趟,给父亲大人传个话!”
“诺!”燕儿有些不明所以地应了应声。
紫阳宫内,杨夫人走后,笙和也和着众人的样子,冷眼旁观,捻茶轻嗅,目光淡淡触及南慕歌时,见她正旁若无人地盯着自己,随即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潭儿,今日的功课可做完了?”顾梦姝将目光对向怀中的孟潭;
潭儿?瑭儿改名了?笙和垂了垂眸,将目光盯向孟潭,以前那个只能躺着咿呀学语的糯米团子竟这般大了;
“做完了!不信您问裘老师。”孟潭睁着明亮的大眼睛,说话时,还不忘偏了偏脑袋。
顾梦姝微微侧头向后看去,裘太师并未回答,只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潭儿真乖。”她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小手,但在她闪烁的目光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太子真是乖巧可人,惹人怜爱呢!”沉默许久的南慕歌幽幽出声;
她旁边的陈家姐妹,开始一唱一和地调侃起她来;
陈恩泽:“是啊!谁见了不爱呢?南夫人这般喜欢,可要努力了!”
陈恩源:“是啊!说来也奇怪,南夫人是众多姐妹里独占陛下最多时候的人,又是陛下心尖儿上的人,怎么许久也不见肚子有个反应?”
阿雪站在南慕歌身后,心中气恼得不行,但一瞧主子,见她竟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她反讥讽道:“这就用不着你们操心了,总比被父亲强塞进宫,奈何姿色寡淡,连陛下的面也见不到的人好吧?”
面对对方的挑衅,南慕歌丝毫不留情面;
陈恩泽不恼反笑:“以色侍君岂能长久?陛下又得一美人,比得先前的顾夫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恩源:“是啊!南夫人,你的机会……可不多了!”
座上的顾梦姝不由抚了抚额,她早已无心管这些杂事;
“呵呵~”南慕歌掩嘴轻笑,目光对向笙和:“若是妹妹能与之分担,我也能稍作喘息了!”
面目沉静的笙和不为这调侃所动摇,明媚而又妩媚的的眼睛一一扫向众人,“姐姐们同处覃宫,自然是要互相扶持,分担可谈不上!若是姐姐累了,妹妹独占倒也不是不可!”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震惊地盯向她,包括顾梦姝在内,她下意识地转头瞟了瞟身后的裘太师,裘太师也回应了她的目光;
而南慕歌从未想到她会这般回应,亦是面色如糠,但只是一瞬间,她又恢复了笑脸,“妹妹好大的口气!姐姐拭目以待!”
“我一个因战败被送上的公主,何敢与覃国首相的女儿以姐妹相称?是吧?南夫人!”笙和紧盯着她;
“玉夫人说的是!”南慕歌终于收起了面上敷衍的笑脸。
这下,任是何人也能看出两人身上的火药味儿!两大宠妃相争,是后宫之人都想看到的结果。
这下倒是顾梦姝陷入疑惑,按理说,她就是自己的妹妹顾笙和,听闻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