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薄凉,做什么决定,说什么话,都是会后悔的……
夜色沉闷,男人站在园中的大树下乘凉,他抬手摸了摸自己丑陋的脸,咽喉耸动,苦涩一笑。
笙和换上轻纱,早早上了床榻,却无法入眠。
姐姐不会受什么牵连吧?
她翻了翻身,却听到守在外室的元湘跟谁说话,她立起身,想听清楚,门恰好被推开。
“陛下!主子已经睡……”元湘焦急地神色在看到坐起来的笙和后有些发懵。
孟钰没有说话,看了看笙和,又转头瞪了瞪元湘。
真是的,怎么小姐还没睡着呢……
见元湘愁眉苦眼,笙和疑惑的眼神明了,她故意伸了个懒腰,然后下床行礼,“啊~~陛下,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你退下!”孟钰没有应答,沉声侧头对元湘道。
“诺!”待蹑手蹑脚地元湘走后,孟钰大步流星朝着笙和走来。
他要做什么?
看着怒气冲冲的孟钰,笙和不由揪着一颗心。
突然脚下凌空,自己已被他一把捞起丢到床上,他俯下身,一只手制住她的双臂举过头!你跟安平王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他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问道。
温热的气息,几乎穿透她的耳膜,磁性的低语更是使她汗毛竖立。
“安平王?臣妾与他并没什么!”这样的姿势使她极为不适,奈何他的劲太大,一番挣扎毫无作用。
“当初你在他的庇佑下,在长明宫待了如此之久,先皇亲自下旨救你,又对你如此信任,难道不是因为安平王?他走时,还与你姐姐合离!”孟钰低喘着,越说越愤怒,心中一团怒火攻心。
他到底哪里听来了这不少流言蜚语,“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臣妾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
见笙和躲闪,他几乎暴怒;
难怪与他一年之约……
莫不是二人早已暗通款曲,她费力出宫,是为了再与他相遇吗……
想着,他欺身而上,完全压在她身上,使她动弹不得,大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
“不知如何解释,那就用身体来证明吧!”他低吼着,撕开她的衣服;
“我和安平王没有什么!真的没有……”她几近哭出声来;
元湘正守在门外,一听到屋内动静,顿时乱作一团,不敢推门进去,也不愿充耳不闻。
不如把默阳和子桑找来!
她当即跑出院子,向外室跑去。
“好……那就让我来检查!”孟钰低喘着,二人的层层衣物已经散作一团;
滚烫的触感袭来,他的手覆上小腿逐渐向深处滑去;
“是!我承认!”笙和失声大叫;
终于,他顿住手;
“你说什么?”他扒过她侧过去的脸,哑然问道;
“你再说一遍!”他暴怒的青筋,如刀削刻在脑门,声音几近嘶吼;
“我们两情相悦、暗通款曲!你满意吗?”
眼角温热不动声色地滑落,笙和带着怅然地半哭半笑;
看他此刻不可置信的神色,这是对他的复仇吗?恨他抛下自己,恨他将她的爱意再次沉入海底。
仇意的快感袭来,一时半刻竟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此时匆匆赶来的默阳与夏子桑,焦急地堵在门外,默阳正想不顾一切冲进去时,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
孟钰放开对她的束缚,如同傀儡般站起身来,整理了自己的衣物,失意的目光低垂着。
“是朕看错了人……”他背过身,满身的戾气消散无踪,窗缝里透过几丝凉意,他的发丝随着轻轻扬起。
你何出此言,应该是我看错了人才对……
不管是不是爱你,都不应该以这种方式,将自己献给你……
心里满是想说的话,可此刻如鲠在喉,仿佛每发一个音,喉咙就如同千万颗针扎地疼;
他的心是真的?还是假的?对谁才是真的?
姐姐?
我?
赵恬?
柳氏?
还是南慕歌……
算了,他的心太多了……
“你想走吗?”他冷冷出声,语气平静得出奇;
还不等她回答,他便抢先答道:“那你走吧!我放过你了!”
我?他又自称我了……
他放过我了……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
这句话,是救赎,亦是毁灭。
她淡然爬起身,朝着地面重重一跪,地板传来脆响,“谢陛下!”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孟钰强忍着眼底的光晕,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
夜里薄凉,做什么决定,说什么话,都是会后悔的……
他走后,门在的夏子桑与元湘走了进来;
她跪坐在地上,没有半点神色,见到二人后,强挤出笑容,“元湘,子桑,我们可以走了……”
平时话多的元湘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冲过去抱了抱她;
默阳守在门口,脑中回响起她刚刚对孟钰说的那些话,嘴角竟浮现些许笑意;
可是,她真的开心吗?
翌日,元湘正满心欢喜地收拾起行囊,大批人马却涌了进来。
“你们?”元湘茫然看向这些带刀侍卫,这可不像来帮她们搬家的!
“顾夫人呢?”
笙和从内庭走出,身后跟着夏子桑;
一见笙和,为首的男子掏出布昂,“陛下有旨!”
几人齐齐跪地;
“梦禾宫顾夫人,涉嫌毒害赵夫人及腹中龙子,证据确凿,奉陛下之令,褫夺封号,贬为下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