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宴办地很隆重,也让关先生和李县令等人都很满意。
特别是李县令,这次柳承恩面圣,顺带着让皇上又想到了当初治灾的事,吏部的嘉奖又来了一拨,而且上峰已经明确地透露过,他要高升了。
这也是多亏了柳承恩呀。
如果不是他帮着出主意,当初面对那么多的灾民,他也只能是干瞪眼了。
说到底,柳承恩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年轻人。
所以,跟这种人交好,不会吃亏。
柳氏族人这边,没想到他们也会被请到了县里来赴宴。
他们毕竟是乡下人,而且好多都是不识字的粗人,一辈子没见过当官的,可以说是最不起眼的平头老百姓了。
谁能想到,他们有朝一日也能与县太爷同屋吃酒?
这可是天大的福分!
特别是老族长,竟然还跟县太爷同桌而食,还碰了好几次的杯子。
啧,柳承恩这是拿他当亲爷爷来看待了。
能不激动吗?
往后他就指着这个来活着了,跟县太爷一起吃过饭呢!
还和县太爷碰了杯!
县太爷还尊称他一声阿叔呢!
啧啧,想想就觉得自己这辈子所有的福气,都用在这一会儿了。
谢师宴过后,柳承恩又带着苏锦绣回了一趟娘家。
“岳父岳母,先让阿锦在这里歇息,陪你们说说话,我先回村子一趟。”
“去吧去吧,既然回来了,又是给祖上添光的事,也得去拜祭一下祖先,还有你阿爷阿奶那里也得照顾得到。”
“是,小婿告退。”
苏锦绣现在是官夫人了!
村子里大多数和苏家交好的人都过来了。
有道喜的,有过来看看苏锦绣模样有没有变了呢,还有过来看看是不是有喜了的。
总之,就是格外地热闹。
待把乡亲们都打发了之后,苏锦绣被杨氏给叫进了屋。
“绣姐儿呀,跟我说说,你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了?”
苏锦绣脸一红,“阿娘,我们都好着呢。”
“那你们晚上呢?他可有找别的女人?”
苏锦绣连忙摇头,“这个是绝对没有的,阿娘放心。”
杨氏叹了口气,哪能真地放心?
这女婿以前还只是一个穷小子的时候吧,就盼着这孩子能有出息,后来眼看着他中了秀才,又中了举人,再到现在成了七品官儿,这心里头不仅没松口气,反倒是更紧张了。
总担心女婿前程好了,就要抛弃她家的女儿了。
“阿娘,他对我很好,我们以后也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杨氏看着女儿这般地娇羞模样,哪能不知道这两人现在正是蜜里调油的好日子?
只是女婿做官了,这以后还能不能一心一意地对苏锦绣,谁能说得准呢?
“我可是听说了,那些个达官贵人们可是都爱纳妾的,你可得看仔细了。千万不能让人给钻了空子。要是实在没法子了,非得纳妾,那也一定不能纳良妾,更不能抬一个高门妾回来,否则,以后你就等着下堂吧。”
杨氏也真是操碎了心。
事事都为女儿想到了。
苏锦绣心里头暖暖的,这是亲娘呀!
“阿娘放心,我自己都晓得的。您和阿爹也得多多保重身体,再等两年,二哥再去考举人,定然能高中的。”
提到二郎,杨氏倒是乐了。
“我不担心他,你二哥如今也是个有奔头的人了。眼瞅着四郎这样的例子,现在浑身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可是精神着呢。”
苏锦绣点点头,昨儿她也见二哥了。
谢师宴之前,他们都先进的柳宅。
“阿娘,阿爷阿奶那里如何?可又让人过来找麻烦了?”
杨氏撇嘴,一脸不屑,“他们倒是想要过来找麻烦,可是也得有那个脸呀!”
当年他们一家子是怎么被分出来的,还用再去帮那些人回忆一下子吗?
自打苏锦绣开始琢磨点心方子,又是想法子做果酱开始,苏家老宅的人就没歇过心思。
可是又能如何呢?
族长那里可是都看地真真儿的,哪能让他们欺负人?
更何况后来又出了苏瑾行的事,现在老宅那头可以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偏偏,还供着一个苏瑾言这样的秀才郎呢。
读书可是一件烧银子的事儿。
苏瑾言又不是廪生,没有米粮银钱可领,倒是能让田地免税,自己一家子免了丁役,这也算是为家里做了贡献了。
只是一年下来,苏瑾言花费的银钱可不少。
这两年,老宅那边的人沉默了不少,看上去也都是苍老了不少。
杨氏也不是一个心眼儿小的,除了每年的奉养银子之外,到了年节之时,也会让大郎或者是二郎送上一份儿心意过去。
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家里做的点心。
偶尔,也会送上几尺布。
别小看这几尺布,放在村子里,这已经是厚礼了。
更何况,杨氏这边让人送的勤呀。
端午节、中秋、过年还有正月十五,再加上了二老的生辰,这一年下来,送六七回的东西呢,足以堵住全村人的嘴了。
哪一回的东西看似不太精贵,可都是实用的呀。
再说了,他们三房是被强分出来的,就算是啥东西也不给,别人也挑不出错处来。
只是杨氏是个心眼儿好,同时又不愿意落人话柄的,不忍心看到自家男人因为这种事情愁眉不展,所以,事事都做地很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