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东西是这位夫人昨天出来买的。
说是给自己的一个亲戚买的,可是又担心对方不喜欢,所以迟迟没有拿定主意。
那店小二见这位夫人犹豫,又确定她能付得起钱,便说了东西卖出去后,只要不损坏,三日内便可以拿回来调换,仅限于换,而不是退。
身着素色衣裳的夫人冷笑了一声,“你先前说退换,今日又只承认说了可以换,这里外都是你们说了算!罢了,既然你刚刚也承认说了可以换,那就给我们换了吧。”
谁成想,那小二又换了一副面孔,“这位夫人,要换可以。只是您这东西是拿出我们店面了,再想换,那就得加钱了!”
小丫环则是急了,“夫人,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咱们还是去找老爷做主吧。”
掌柜的正好出来,闻得此言,笑道:“这位姑娘,不管您是哪位的家眷,咱们也得守规矩吧?”
苏锦绣则是挪了一下脚步,笑道:“掌柜的言之有理,只是,我初来乍到的,也想听听,这北安州城的规矩,免得以后行差错步,再惹了笑话出来。”
掌柜的偏头瞧了一眼,见是一位打扮寻常的妇人,便也没有太当回事。
“这位夫人瞧着面生,当是头一次来我们这宝饰阁吧?”
“的确是头一次。只是没想到,这头一次就能见到这么一出好戏,也实在是不易。只是知道掌柜的打算如何处理呀?万一我今日也如这位夫人一般,选了东西不合心意,想要再换,却出了差错,这就不好了。”
掌柜的笑笑,“夫人不必担忧。其实按规矩,我们店里的东西都是售出概不退换的。这位夫人想要换,我们也是头一次遇上。”
说来说去,还是在指责客人不应该再回头来换东西了。
不过,刚刚小二也提出来了,换也不是白换的,得加钱!
这么一算下来,他们即便是给这位客人换了东西,那他们反倒是赚地更多了。
“这位夫人,您要是换呢,我们也不多收您的,一两银子便成。”
这下子,那位夫人也有些忍不住了,“你们还真地是敢开口呀!若非是你们昨日承诺了这东西可以退换,我又怎会买下?如今刚刚过去不足一日,你们便反口不承认了,你们简直岂有此理!”
掌柜的这会儿挺直了腰杆,脸上的笑也没了,“这位夫人,要换东西的是您,您要是再这么胡闹,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苏锦绣皱眉,刚想要说话,就被身边的董姨拦住了,“夫人,这家店背后有大靠山。”
苏锦绣刚刚涌上来的火气虽然更大了,可是头脑还是保持了必要的理智。
她勉强扬起了一抹笑脸,“这位夫人瞧着年长我几岁,我唤一声姐姐可好?”
周阮转头看她,“我的确是痴长夫人几岁。”
“我能瞧瞧姐姐这件首饰吗?”
“自然可以。”
小丫环打开了匣子,苏锦绣端祥了几眼之后,便笑道:“这簪子我瞧着不错呢,我家中正好有个妹妹,这个样式瞧着活泼一些,正好可以让她戴,不如姐姐大方一回,将此物让于我,也免得再在这里磨嘴皮子了。”
周阮想到了这家店铺的强势,自己只带了一个丫环出门,若是闹大了,吃亏的恐是自己。
“既然夫人喜欢,那再好不过。”
“如此咱们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聊聊?”
两人携手一起去了斜对面的茶楼,倒是让店里的掌柜和小二不乐意了。
这东西若是真换了,那一两银子就是他们两个人来分了。
小二虽然没有什么权利,可是掌柜的为了堵他的嘴,定然也会赏他一二钱银子的。
哪成想,这到了嘴的肥肉,就这么没了。
心有不甘,可是看到这两位夫人打扮地虽然普通,可是气质却不俗,所以也不敢真地追上去。
苏锦绣与周阮二人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竟是越聊越投缘了。
苏锦绣想了先前董姨的提醒,便问道:“那家店背后倚仗的是谁家?怎地这般猖狂?这东西若是写明了离店概不负责也就罢了,可是为了哄骗人买下,竟然撒谎来骗人,这就不对了。”
董姨解释道:“夫人,这是谢家的产业。”
“谢家?哪个谢家?”
“夫人,这北安州的同知大人,便姓谢。听闻这位谢大人原是出自永州府的谢家旁支,后来考中了进士,便被调到了北安州任职。是从良县的县令一职上升任上去的。”
同知是正六品,比县令高出两级。
能一下子连升两级,而且还能在北安州如此高调的人,必然是有所倚仗。
“如此说来,这宝饰阁所倚仗的,也便是谢同知的势力?”
“应是这样没错了。夫人,咱们初来乍到的,还需行事小心一些。奴婢瞧着这位夫人应该也是到北安州不久吧?”
“我来北安州两月有余,只因我家夫君在北安州任职,家中公婆念及我们夫妻分离,所以才派人送我们过来与夫君团聚的。”
苏锦绣眸中带笑,“姐姐的夫君是文官还是武官?我瞧着你身后的小姑娘刚刚走路虎虎生风的,莫不是卫所的家眷?”
周阮微愣,没料到苏锦绣竟然这般地眼利。
“妹妹当真是聪颖,我家夫君乃是北安卫所的千户,家夫姓王,名硕。”
苏锦绣对于北安州的文武官早就熟知了,一听这名字,便是眼前一亮,“可是去年曾一人斩杀二十余恶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