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动静,并没有影响到对面的顾司危。
他早早的换好了衣服,却没有急着回到订婚宴上,而是挺直了脊背坐在沙发里,听着面前一个黑衣墨镜男人汇报。
“顾总,查清楚了,收买服务员往您身上倒东西的那个女人,就是躲在刚才套房里的那个,也是最近一阵子到处打听您行程的那个。”
“嗯。”
顾司危像是早就知晓了这个答案,淡淡地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墨镜男恭敬地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瞥见他的左手一直摩挲着另一边袖子上雕着狼头的白金袖扣。
房间里寂静一片。
他迟迟没有听到顾司危接下来的话,额头有细密的冷汗冒出,心如擂鼓。
“继续盯着。”
好在半晌之后,顾司危终于留下一句吩咐,起身离开。
等他拉开门的时候,身后的墨镜男已经不见了踪影。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夜色渐浓。
江扬按照时遇的交代,顺利地把洛清欢送上了车,但是一路上都忧心忡忡的。
人人都说时爷最爱拈花惹草,fēng_liú成性,但他知道那些都是逢场作戏,时爷跟那些女人根本什么都没发生。
这还是他跟了时爷十年,头一回见他点名要把人带回家里。
更何况……还是绑着的!
哪个女人见了时爷不是上赶着贴上去的,怎么好像面前这位倒是被强迫的呢?
江扬忍不住通过后视镜悄悄打量起后座的洛清欢来。
这女人是谁?
到底跟时爷又有什么关系?
可他不知道,女人本人洛清欢自己也是一脸懵哔。
那个“十爷”不是口口声声让她不要勾引他吗,现在反而要把她带回家是个什么操作?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只清楚一点,绝对不能就这么被带走。
自己根本打不过“十爷”,要是被困在他的地盘,岂不是更完蛋了?
到时候她更没机会崩掉剧情了,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洛清欢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江扬听到身后的呼吸声忽然急促起来,她两腿乱蹬,整个人奋力挣扎,发出几声痛苦的“唔唔唔……”,然后倒在了后座,像是失去了生命力。
她现在什么招都使不出来,只能先骗着让人把她的头套摘掉。
但江扬根本不为所动。
看她以一个非常难受的姿势瘫在那半天没动弹,要是就这么睡到目的地绝对会落枕,他这才一板一眼地开口。
“时爷交代了,等你闹腾起来的时候,有句话带给你。”
洛清欢觉得他是在诈自己,没动。
江扬自顾自地往下说:“他说,要是你再搞事,就随便我埋了还是烧了。”
“顺便让我问问,你是喜欢西郊临山还是东郊靠海?五分熟还是七分熟?”
洛清欢立刻坐了起来。
跟被声控了一样。
车子一路平稳行进,洛清欢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了,决定咸鱼躺平。
而且这晃晃悠悠的,实在太催眠了。
反正自己现在是女主,有气运光环照耀,事情坏不到哪里去。
她刚闭上眼睛往后一靠,只听见“砰!”地一声巨响。
撞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