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内,裴泽寒的就职演讲渐渐行致尾声。
场内的鼓掌声愈见密集起来,噼里啪啦的掌声在俞松听起来,简直就跟催命咒一样。
总裁马上就要说完了,待会儿他下来,第一句话一定是问夫人。
到时候他要怎么回?
抱歉,总裁,夫人,她,丢了。
俞松简直不敢想总裁他听到这句话后的表情。
他肩膀上这颗脑袋怕是要长不牢固了。
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还是没有桑暖消息。
俞松一手捏着手机,一手在大门周围踱步,急得都快把那块地毯踩秃噜毛了。
就在这时,主持人的播音腔接替了裴泽寒的低沉声线。
瞬间,俞松心底猛的一沉。
完球了!
裴总他说完了。
他抄起手机,挨个给派出去的人打电话,结果都是一样:还没找到。
怎么办?怎么办?
眼看着裴泽寒就要从台上下来了,俞松紧张得直揪头发。
神呐,救救孩子吧。
然而,就在这时,台下人群中,忽然传出一道语气不善的质问:
“裴总,请留步!关于刚才发生的事,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这些合作伙伴解释的吗?”
裴泽寒正准备下台的脚步一顿,转头看过去,问话人是位中年人,面相陌生,眼神挑衅。
裴泽寒可以肯定,他没有见过这个人。
此话一落地,人群中立刻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几位外宾听了翻译的话后,脸色变得高深莫测,连带着看裴泽寒的目光都变得审视起来。
那人得意洋洋从人群中走出来,“裴总,我只是集团里一个小小的部门主管,人微言轻。但我作为的一员,为裴家效力大半生,有些话我就不得不说。
裴家从上上个世纪起,便是京都首屈一指的大户。历经百年。裴家每一任继承人都要遵循裴家古训,才可接掌家族大印,这是规矩!”
中年男忽然话峰一转,劈手指向裴泽寒,“可裴总你,不遵循裴家古训在先,名不正,言不顺接管集团在后。
裴家后人,诚信何其重要!
你这样做,就是赤果果的欺骗!
你置裴家列祖列宗于何地?
让这些与裴家几十年交情的合作伙伴如何看待裴家?”
好家伙,一上来就把问题高度拔高到不忠不义不孝上了。
大家听了这话,窃窃私语声一下子变成了七嘴八舌的议论。
好些人对穆澜安刚才的惨状心有余悸,连带着对裴泽寒的观感也出现了偏移。
场面一度朝着失控的方向狂奔。
裴老爷子因为穆澜安的事,被燕为衡和燕辰带去后厅消气喝茶去了,是以不知道内场中发生的变故。
他是集团的前一任交椅,与在场这些人都是多年的旧识,只要他在,为裴泽寒说一句话,大家就都会相信。
可问题偏偏就是他不在。
这时,俞松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了场中,冷不丁喊了一句:“你所谓的裴家古训,不过就是,裴家家主,必须成婚,才可接掌家族大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