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季玉云一个小时之后还有重要的会议要开,两人一左一右踏上了已然在一旁恭候着的高尔夫球车,就此准备离开。
坐上高尔夫球车,清风迎面呼呼而来,吹动着这一对忘年之交的衣衫,却吹不散这两人心底的忧思,阳光正浓,却暖不开他们头顶笼罩的阴霾......
一时之间,二人皆是凝眉深思,不知其想。
这时,季玉云突然打了个喷嚏,撕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气氛。
“瞧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你别看慕容峰那只老狐狸表面上跟笑的客客气气,心里一定是恨透了我,现在指不定躲在哪里骂我呢。”季玉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随口说了一句。
“不会不会,慕容峰心里有怨是真,不至于敢骂您......”魏永成摸了摸鼻子,心知肚明,却是安慰的有些违心。
季玉云冷笑一声,“呵!
他慕容峰什么都敢,就是不敢当面与人刚硬,整天肚子里憋的都是弯弯绕绕的阴招。
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哦。
他慕容峰自以为自己是从商奇才,却根本不明白互利双赢才是长期可持续之道。
啧啧啧啧......
小魏,你等着吧,就他这种只顾给自己谋取最大利益化,不惜压榨和算计别人的人,好日子算是不长咯......”
季玉云目视远方的一片绿,说话间,语气带着笃定,眸底一片讳莫如深,隐约流淌着精光,仿佛万物万事皆能有所洞察。
话音落下,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大腿上轻弹,似是有所思量地叹息了一声,而后转头看向魏永成,“小魏,要我说,我们男人不能沉迷女色是对的,但是也不能总死吊在一棵树上不肯下来啊。
我记得你说过你心里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那现在这枚戒指就当了结吧?
我觉得你该是时候找个好女人陪在身边了,到时候再生个大胖小子安享晚年嘛......”
“谢谢季会长关心,我一个人也挺好,挺好的。”
“就算不想再找个女人,也是你自己的选择,无可厚非。
那......那你可有没有想过放下过去啊?
有些事情该忘的还是得忘,忘了才能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啊......
再怎么说,这人嘛,一辈子匆匆数十载罢了,没了就突然没了......终归还是得向前看啊......”
听着对方话音之外,似乎还暗藏着一抹隐晦之意,魏永成默默侧目将视线放在季玉云那张让人永远也看不穿的脸上,愣怔了一下,有些摸不准对方那双深奥的眸底所蕴含的古怪神色是个什么意思。
沉吟了数秒,魏永成最终复杂的笑了笑,“季会长,道理我懂,但是难啊......”
对视了眼魏永成眸底的执拗与惘然,季玉云眉心微不可察地轻蹙了下,又不知因何而抿唇苦笑,旋即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与季玉云道别过后,魏永成掏出手机,拨下了一个号码......
“喂,x先生。”
“事情应该顺利吧?”
“嗯,和你猜的一样,有季会长出面,慕容峰不敢不答应。”
简单的交代完情况后,魏永成挂了电话。
而电话的另一头,一道人影立于窗前,唇角掀起一抹森然阴冷的弧度。
“呵呵......
陆振南,其实你的儿子娶一个他不爱的人,也不错,对于这样的结局,我很满意。
而你,你这个冷血无情的人,永远也别想替沈玉珊完成她的遗愿!
想要得到冰美人?
哼,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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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在京都大酒店的某房间里,紧闭的窗帘遮挡了外面的无限好风光,留了一屋子的黑沉。
一张又大又软的床上,两个女孩紧紧地搂在一起,沉浸在甜甜的梦想里流连忘返,睡得昏天黑地。
对于这段日子几乎天天风波不断的姚思蔓而言,她脑子累、心累,身体也累,一到周末的时候简直巴不得能一觉睡到天荒地老......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咚咚咚咚!”的敲门声。
姚丫丫率先被敲门声给吵醒了,嘟起小嘴揉了揉睡意未消的眼睛。
紧接着,姚思蔓也跟着醒了过来,顶着一个鸡窝头,弓着背,迷迷糊糊地寻着敲门声晃悠了过去。
一开门,女孩心不甘情不愿地掀了掀眼皮。
只见维克多笔挺着身子,打扮的很是精神利索,此时正笑脸盈盈地看着她,还是一如既往那般随性,骨子里透着几分玩世不恭。
“早啊!小蔓!”
维克多用法语热情洋溢地打着招呼。
眼看着维克多俯身凑近自己要亲面颊,姚思蔓一个激灵,睡意顿时消散,下意识连忙伸手一把抵住了对方那张欧式俊脸。
这个保守的女人,就算在法国待几百年,估计也不会习惯一个不是自己男朋友的男人和自己作出如此亲密的举动。
尽管只是客套的礼仪......
“早啊,维克多。”
姚思蔓扯了扯嘴角,用法语问了一声早。
姚丫丫一看是住在隔壁房间的帅哥哥来了,也没了困意,三下五除二地也从床上一溜烟爬了下来,转瞬蹦跶到了门边。
“啊啊啊啊......”
姚丫丫弯着一双“不太干净”的眸子,冲维克多欢乐地笑了起来,嘴里咿咿呀呀着,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