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萧然抬眸看着姚思蔓,眼神有些悲伤,突然反问,“小蔓,你不觉得当埃里克死了的那一刻,其实才是萨曼莎的结局吗?”
姚思蔓的内心莫名的袭上一股浓浓的心疼,心疼世上总是有太多的错过与为时已晚。
偏偏要等到彻底失去,才流着眼泪追悔莫及。
她不明白为什么人总是稀里糊涂地,总是从来也看不清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才会只顾一味的执拗着各自的执拗,在爱恨情仇的苍茫大海之中浮浮沉沉。
女孩心情复杂,表情凝重,“也是,萨曼莎的父亲死了,国家亡了,就连最爱的人也死了,估计她的心这回是真的死了吧?
埃里克真是又傻又可恶。
我觉得他死得太不应该了!
难道他认为他死了以后,萨曼莎还能活得快乐吗?
为什么他只会擅自做主,从来都不问问萨曼莎?
报仇的时候是这样,就连选择死亡也是只想着求原谅,只想着要赎罪,自顾自做选择!
那萨曼莎的选择权利在哪?
难道爱情就是自以为是吗!!”
姚思蔓就连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要激动和气愤,只本能地站在了萨曼莎的立场替她不值。
只是,她在说别人的时候,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和自己口中所批判的埃里克并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毕竟,“自以为是”,是每一个世人的通病,是每一个人都会犯的错......
“那你呢?”陆萧然冷不丁地开了口。
姚思蔓的心思还深陷在“冰美人”的故事里,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少年,不解,“我?我怎么了?”
看着女孩那一双犯迷糊的眼睛,陆萧然第一次觉得她原来也不是总那么聪明机灵,眸底泛着既温柔又哀怨的光,猝不及防满脸宠溺地摸摸她的小脑袋,“丫头......你上次骗我说玩弄我的感情,害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你又考虑过我的感受了吗?”
“呃......那个......这个......”
姚思蔓用手抓抓自己的头发,稍稍和陆萧然保持了点距离,一时之间找不到可以狡辩的言辞,只好尴尬的一笑了之。
“那......她也殉情了?”
两人的气氛尴尬了数秒,姚思蔓岔开了话题,依然心心念念着想要知道萨曼莎最后的结局,但也并不认为这个故事的尾声会有什么特别。
无论《罗密欧与朱丽叶》,还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许多悲伤的爱情故事,最后可不都得要殉情嘛!
令姚思蔓有些意外的是,陆萧然竟是摇了摇头,道:“没有。
或许,跟埃里克斗气斗了二十年,在他死后,她不愿再让他失望,只想要按他说的去做,好好活着吧......
又或许,萨曼莎想要代替埃里克再多看几眼这个世界?
不过这一切只能是听故事的人的猜测而已。
至于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大概也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吧?”
“没有?”姚思蔓挑眉,显然有些惊讶。
陆萧然点头,继续把后来的故事说了下去:“在埃里克死后,萨曼莎说她才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抱着已经冰凉的尸体,执意要把埃里克的尸体运往冰雪城。
可是,埃里克是雪绒国复国救国的国王,在所有人的心里,他是英雄和神一般的存在,无论是他的王后、儿子、臣子还是子民,根本没人会愿意让萨曼莎把尸体带走。
面对所有人的反对,萨曼莎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柔弱女子,深知自己根本无法与众人相抗衡。
她只好妥协,放弃了转移埃里克尸体的荒唐想法。
然而,她又心生出了另一个荒唐的想法。
最后,萨曼莎请求面见埃里克生前的第二任王后,朱莉。
萨曼莎知道朱莉是一个信奉神明,内心善良的女人,想要求她答应当她死后可以埋进雪绒国的国家墓园,与埃里克合葬在一起。
可惜,萨曼莎一不是雪绒国的王室,二不是埃里克的正式配偶,是根本没有任何与埃里克合葬在一起的资格的。
无计可施之下,萨曼莎只好被人安排去了冰雪城,住进了那一座埃里克生前特意找人为她所建造的冰雪城堡。
等她来到了冰雪城堡,她才知道,原来城堡的一切,都是埃里克按照她曾经在百花国住过的那一座奢华的城堡百分百还原的。
萨曼莎瞬间就懂了埃里克的心思。
他是想要力所能及的弥补些什么,也一直在等待她的原谅。
萨曼莎住进冰雪城堡的那一天,漫天大雪,冰花纷纷扬扬,目光所致,处处银装素裹。
那是她最爱的美景,纯白又透亮,可是身边却再也没了那个相看两无言的爱人......
一整个漫长的冬季,萨曼莎常常都会站在冰雪城堡的最高处,身上披着厚厚的冰蓝色大衣,若有所思地眺望某个远方。
她知道在那里有一座象征至高尊贵的国家墓园,静静埋藏着她最思念的人。
那一刻,一切的恨,都已随风而逝,随雪而埋,只剩下无尽的相思与爱意。
萨曼莎原以为自己或许就要这么安安静静的靠着对埃里克的思念度过余生。
谁都没有想到,雪绒国的国王托尼见国泰民安,才只是过了不到三年的时间,便开始纵情声色,宠幸小人,一时之间把整个国家弄得乌烟瘴气,怨声载道。
眼看着国王昏庸,国王的母亲只顾信奉神明,对胡作非为的儿子置之不理,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