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北凉军此去不回。
那便一去不回。
自从北凉军成立的那一天起,谁又曾想过要活着?
虽然他们有的人是乞丐,是退伍老兵,是农夫。
但是他们都有一具汉家儿郎的铮铮铁骨!
他们有的早已父母双亡,有的还是单身汉。
所以沈浪选择了他们。
因为他们无牵无挂!
可是北凉军岂能无后?
而幽州孩童便是他们最好的接班人!
生在边疆,此生护我边疆!
沈浪单膝跪地,迎着刺骨的寒风和漫天大雪。
他只想让北凉有个后人,让这副铮铮铁骨一直传承下去。
人终有一死,可是北凉铁骨不能倒,汉家魂魄不能散!
沈浪一跪为边疆,足以慰千秋!
独臂老兵等幽州百姓,当即跪在了沈浪的对面。
“请将军放心,北凉定将永存!”
幽州百姓一个个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长安百姓也随之跪在了雪地之上。
“将军保重!”
他们一个个泪流满面,冲着沈浪和三万北凉军哽咽道。
这幅画面,如同针尖一般,深深的刺痛了李二和满朝文武大臣的双眸。
他们的心里,更是充满了深深的震撼!
他们的心里岂能不知。
此番北征,三万北凉军又有几人能活着回来?
“北凉军,出发!”
沈浪缓缓起身,仰天嘶吼道。
“誓死不退!北凉军杀!”
三万北凉军将士热血沸腾的咆哮道。
那视死如归的豪情。
那誓死不退的决心。
瞬间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沈浪手持龙胆亮银枪翻身上马,踏雪朝边疆而去。
长安五虎紧随其后,接着便是三万视死如归的北凉军将士。
他们迎着刺骨的寒风,带着无数人的祝福,踏上了不归路!
“北凉军,一定要活着回来。”
李二痴痴的望着三万北凉军离去的方向,独自呢喃道。
可是此时哪里还有三万北凉军的身影?
即便是他们留下的脚印,也早已被风雪所掩盖了。
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一半。
“老大,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带着某的儿子一起回来。”
程咬金等人,一个个含泪呢喃道。
虽然他们深知此去乃是一条不归路,但是面对他们儿子们的选择,他们没有拒绝的道理。
身为武将,战死沙场才是最大的荣耀!
这一刻,他们是欣慰的,
这一刻,他们的心也随悬到了半空中。
幽州百姓更是跪在风雪中好久好久。
他们痴痴的望着北方,望着三万北凉军离去的方向,望着自己那再次被战火席卷的故乡……
而此刻,边疆却再次遭到了战火的席卷。
投递叛国的建成欲孽们,他们勾结突厥杂碎,直接将安东和远东等边疆城池拱手想让。
他们这是主动打开国门,引狼入室!
因为他们的投递叛国,大唐国门随之风雨飘摇了起来。
营州,是边疆诸多城池之中,距离长安距离最远的一个城池。
同时,这座边疆城池也是距离建成欲孽和突厥杂碎最近的一个城池。
营州便理所应当的成为了突厥杂碎的首要目标城池。
而此时,营州城外,早已聚集了大批的突厥铁骑。
“来自草原的勇士,杀!”
“攻进城内,屠尽城内两脚羊。”
随着一阵阵喊杀声响起,数千建成余孽和突厥铁骑,朝这座早已摇摇欲坠的边疆城池发起了进攻。
“誓死于营州共存亡!”
营州守城将军王喜宽,手持大刀在城墙上拼命的抵挡着敌人的进攻。
“噗嗤!”
“噗嗤!”
那锋利的突厥弯刀相继砍在了他的身上。
“天要亡我营州,亡我营州啊!”
王喜宽不甘的怒吼一声,那摇摇欲坠的身体更是连续后退了两步。
“将军,你休息一会吧!”
随着一声怒吼声响起,一个个营州守城将士便冲了上去。
“噗嗤!”
“噗嗤!”
王喜宽看着他们一个个倒在自己的眼前,心中瞬间便心如死灰,
营州,是真的要守不住了。
“我们守了多久了?”
王喜宽单膝跪地,用手中的大刀支撑着他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沙哑的问道。
“将军,我们已经守了七天了。”
他身旁的将士,一边捂着自己那鲜血淋淋的肚子,一边声音颤抖的回答道。
三天,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可是如今,他们已经死守了七天。
这营州,他们是真得守不住了。
“消息也该抵达长安了吧?”
王喜宽望着城下那黑压压的敌军,咬牙切齿的问道。
“将军,敌军还未攻城,我们的斥候便已经前往长安求救了。算算日子,也早该到达长安了。”
守城将士眼神黯淡的说道。
“可是我们的援军呢?难道长安那些该死的狗官,真的要让我们营州变成一座空城吗?”
王喜宽恼羞成怒的嘶吼道。
援军迟迟未到,而城下的突厥杂碎却依旧没有撤兵的意思。
可是营州却等不及了,随时都有可能被攻下。
若是城门被攻破,那营州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将军,咱们还是撤吧!”
一位伤痕累累的守城将士,含泪说道。
“撤?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