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月递出手中那枚玉佩,交给了左逸宸。
她固然是认得这枚玉佩的,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使用罢了。
想来,这东西既然能被称为他们魔族的至宝之一。
想来,眼前的这位魔族王子,总该知道这东西的使用方式吧?
“嗯?”左逸宸感觉到手心里温度骤降,抬手一看,竟然是一枚通体黝黑,周身却散发着红色光斑的小吊坠。
“这难道是……?”
左逸宸吃惊地望着白黎月,她居然连这个都能弄得到?
究竟是什么时候?
左逸宸舌抵横牙,舔舐了一圈,最后也没有冒出一个字来。
罢了,她要救他,那便救吧。
谁让她现在还有用呢。
左逸宸拿着玉佩的手一收,便转身朝着司浩言的方向走了去。
算你小子命大。
左逸宸白了司浩言一眼,双手结印,驱使着魔力与灵力同时进入到那玉佩之中。
而那玉佩在左逸宸的这两股力量之下,变得渐渐透明起来。
而那透明的玉佩,在几乎就要与空气融为一体之时,忽然迸发出一阵灼热的红光。
那红光萦绕在左逸宸的双手间,随着那印记的不断变化,又在空中慢慢凝结了起来。
那红光之间,互相缠绕着,拉扯着,竟渐渐地变成了一把伞的模样。
而那伞,明明只是由红光聚集而成的图形,竟可在转瞬间,伸展而起,旋转直上。
那旋转,带起了丝丝红光,把飞衍看得愣了神。
那红色的伞旋转得更快了,随着左逸宸不断变化的手势,像是被搓起的竹蜻蜓,一路飞至司浩言的头顶。
而那伞柄,在落到司浩言头顶之时,便停了下来。
红光慢慢从伞身聚拢至伞顶,又从伞顶聚集至伞柄。
在那红光的笼罩下,司浩言整个人像是着了火一般。
飞衍紧紧盯着那伞,不愿错过一丝一毫。
而司浩言却安定地坐在那里,似乎像是没有知觉一般,禁闭双眸。
左逸宸单手扶肘,另一只手一指,那红光,便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开始在司浩言体内流动了起来。
那红光所到之处,皆是一阵撕裂的疼。
可司浩言依旧没有动一下。
只是那微微颤抖的眼皮出卖了他。
疼,撕心裂肺的疼。
但他必须忍。
为了大启的尊严,为了皇族的尊严,也为了男人的尊严。
他绝不要在左逸宸面前失了颜面。
丝丝鬼气在这剧痛中,从司浩言的奇经八脉中流窜,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乱跑乱撞。
那种冲撞的疼,与那灼烧的疼,都不是最厉害的疼,至少在皇族生死的那么多年里,司浩言经历过的无数疼痛里,这并不是最厉害的一种。
最厉害的,是那心源处,一阵阵猛烈的收缩。
那收缩,时快时慢,时紧时松,毫无规律。
而那收缩之时,便是疼痛加剧之时。
司浩言咬紧牙关,不让那痛苦之声从齿间溢出。
而树后的白黎月,悄悄地望着这一幕,抿了抿唇,不知是在想什么。
半盏茶后,司浩言只觉浑身的力道都被抽干了一般,无力的看在树干上。
仅才那么一会儿工夫,那发丝下的汗水,已顺着那完美的曲线,滴滴下落,打湿了他的衣衫。
司浩言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呼,……谢谢。”
左逸宸收回手中的吊坠,那吊坠已经不再如先前一般红光满盈。
此时,那枚吊坠已如羊脂白玉般变得细腻白皙。
而那之中蕴含的魔力,也随着那红光消散了去。
世人都以为,【魔伞破心】是一把外形与普通油纸伞并无二致,通身乌黑,顶端尖利的伞,而事实上,那不过只是世人皆知的表象罢了。
无论【魔伞破心】以什么样的形态出现,究其关键,都是伞柄处的那枚吊坠。
而那枚吊坠,其实就是高级魔器——【魔伞破心】
事实上,这【魔伞破心】一但被使用,下次再开启之时,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左逸宸收回吊坠,也未做停留,直接回到了白黎月身边,将这吊坠还了回去。
哪怕现在这枚吊坠没有任何作用,但保不齐,未来的哪天,这会对白黎月产生很大的作用呢?
再怎么说,这枚吊坠也是高级魔器,收着总归是好的。
白黎月望着手中的吊坠,似是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在犹豫了几次之后,选择了缄口不提。
白黎月收好了那吊坠,抬眸望向左逸宸。
“那么,左国师,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本使者,就先回大启皇宫了。”
左逸宸听闻白黎月左一声“左国师”,右一句“本使者”,眉心不自觉地跳动了起来。
也不等白黎月拿出传送符,立刻上前,一把将白黎月推到在了她身后的大树上。
还未等白黎月反应过来,左逸宸的手腕一曲,倾身向前。
左逸宸那眼眸依旧深邃如浩瀚星辰,可此刻的他,在白黎月的眼眸中,却无法惊起任何波澜。
左逸宸见白黎月未有任何动作,慌张也好,惊呼也好,甚至连推拒都没有。
但白黎月那双空洞无波的眼眸,明明白白地写满了抗拒。
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帮她救了司浩言,她反过来这种态度?
左逸宸其实有些不能忍受这样的气氛。
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白黎月不能好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