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出手,猛然听到似乎有一人说话,叫到住手。
电光火石间,一道白影从一亭身侧蹿了出来,长舌瞬间卷回,下一秒切换了目标。林一亭正要松口气,却见那白衣人似乎手脚粗笨,不足以躲开金蟾蜍一击。加上他白衣打扮,同谷中人一般打扮。可不能叫他替自己受罪。伸手一带,一条长绳飞出,卷在他的腰间。一亭正要回手,却见那人发出一阵怒吼,身子微微侧开,躲过金蟾蜍的一击。猛地回头,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锁住林一亭。
一听纳闷,自己不识得他,又如何招惹到了。
瞬间他便收回眼神,瞧也不瞧,伸手就抓住金蟾蜍的舌头,手上似乎戴着一层薄薄的白沙,不知是何材质。这人难道是傻了,这金蟾蜍的毒性,一亭才见识过,只要稍稍混杂在露水中,就能使人手脚麻痹,不能行动,如何敢用手抓。
他却临危不惧,双手如闪电般,在金蟾蜍的长舌上一点。发狂的蟾蜍似乎回复神智,抽回长舌,也不出击。
一亭看得分明,这人从金蟾蜍的舌头上取了什么东西。
还要再看,却见金蟾蜍头也不回地跑了。如何能放它离开,林一亭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身子稍微飞出。凌空感觉有人伸手要抓她。这么难得的机会,怎能让这不识趣的小子耽搁。林一亭伸手就要打回去。
却被来人缠住了。
一亭不断提醒自己,这是药神谷的人,不能伤了他们,也不能放金蟾蜍离开。金蟾蜍舌头虽快,好在身体沉重,不会眨眼消失。可被这人缠住了却是无法完成任务的。
林一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翻手推出一掌,只愿将这人震晕。
这人却不罢休,衣袖劲风一带,将一亭的掌力化去,反手来抓她。
纵使金蟾蜍速度不快,按照他们这样的打法,也是追赶不上,果然已经没入草中,难寻踪迹。林一亭气恼不已,再也不管这人是否皇亲国戚,就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药神谷人虽然身负武功,却不常对敌,临变之时,动作就显得迟缓。一亭抓住时机。一手逮住领口,猛地一掷,那人身体腾空而起。
一亭只想戏弄他,伸手想要接住。突然浑身麻痹,这才想起手掌刚中了金蟾蜍的毒,一下子无法接住那人。只见他在空中腾挪转了三圈,面门朝地,下一秒就要撞上去了。
白衣人却凌空打了个回旋,接住周围环境,稳稳落在地上。
林一亭不敢逞强,想起药神录上曾看到记录金蟾蜍的毒性,这时要找药物却是动身也不行。刚才大意了,此时完全将软肋暴露在敌人面前。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人见一亭不再出手,紧弛的神经丝毫不敢放松,朝林一亭靠近几步。只见这女子脸色漆黑,似乎笼罩了一层阴霾,显然是中了药神谷里面的毒物。只不知她是中了那种。
虽恼怒她破坏了他的计划,可药神谷人是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书青云亦是如此。伸手拉住一亭,见她稍微有些挣扎,原来还有动静,忍不住出言讥讽,道:“贼女人,好大的狗胆,不知道你爷爷我正在忙活着,出来捣什么乱。”
林一亭听在耳中,肚子里藏了话,想要反击他,却使不出力,空添了一股气,涨得面色怪异。
书青云道:“你不是本事大吗?敢和金蟾蜍打架。这东西可不是生得好看的,只稍稍溅洒道到它的毒液,此时你怕不能安然在此了。”
嘴上不饶人,身体却很诚实地在为一亭疗伤。贼女人虽然只是沾了毒,好在毒液稀释在露珠里,沾了皮肤却无大碍。若不是他今日专门出来检查巡逻,纵使大罗金仙也要毙命在此,化为一截腐尸了。
这里的地气浓烈,极易腐化,加上金蟾蜍日日在此吐息,愈发吸引了爱好食毒的动物,稍不注意,就会落入金蟾蜍腹中,化为一摊毒液。
林一亭还想说话,舌头已然麻痹,只觉得一股清流从手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