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金世见着了心儿,本是笑盈盈的。心儿却转头呵斥,韩金世整个人都有些懵,看着心儿,没有反驳。
心儿走到韩金世的面前,表情严肃,道:“今日来次看望爷爷本是家事,家事便不许外人置喙,不是我韩家的人,就先请离开。”
她语气虽然轻,分量却相当重。所有人都看向哪位大人,现在他们都不算韩家的人吧?韩金世的下属全部退到了府外,此言就是对他们说的。
大人稍微沉默,然后看向众人,轻声道:“都下去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没有了动作,又看了一眼大人,退出院子。
等到所有人都退出之后,心儿满意地点点头,看着院子里的人,笑着问:“听闻二叔先我一步来了,不知道现在是否可在?”
里面的韩二爷此刻已经知道了心儿来了,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心儿笑了笑,问候道:“心儿丫头,今日可好些了。”
心儿微微一福,行了个礼,道:“心儿今日好多了,劳驾二叔挂念了。今日,心儿不是代表自己来的。爷爷吩咐我过来看看,我便过来了。先前,爷爷便喜欢和我说话,听到二哥带着人到府里来,着急了,便叫我来说说。二叔还请不要见怪。”
韩二爷点头道:“今早,我也见过老爷子了。突然听说病情加重了,便加急过来看了。”
心儿道:“爷爷今日觉得身体不错,便邀请心儿一道去庙里烧香。心儿也是突然被带走的。回来就听闻爷爷病重了,也不知是谁说的。爷爷只好让我亲自过来,代他看看。”
韩金世目光盯着心儿,神色有些复杂,先前心儿是在陪他说话,何时又去找爷爷了?可是他没有揭破,仍旧听她说话。
韩二爷道:“既然是老爷子说的,自然要听的。还请郡主说说。”
心儿道:“爷爷告诉心儿,儿孙孝顺长辈,算是家事。因此在家中稍有争执也算正常,两位犯不上生气。亲戚之间来来往往自然有的,只是长幼有序,家事才能顺畅。爷爷让我替他问二哥一句,眼前这一位可是你的二叔?”
韩金世点头,补充道:“我今日来此不是为了针对二叔的,想必二叔也明白。”
韩二爷看着韩金世,脸上洋溢着笑容,道:“二侄子自然不是来针对我的,一家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只是这些下面的人不懂事,不知道办事,对二侄子有些不好,我定会教训他们。”
心儿看着韩金世,问道:“今日那些不长眼睛的,爷爷自然会在乎,但是那些懂事的,爷爷也会记在心中。不过二哥今日行径有些过了,不知二哥自己可知道?”
韩金世有些疑惑,若是外人,他早已率人杀入,只是因为家人这一层关系,才没酿成大祸。爷爷对他有怨?
“今日提枪来此,却是是对不住各位。二叔,是侄子无理了。”
韩金世竟然认错了,韩二爷眉头皱起来,有些踌躇,表面上又不得不承韩金世的面子,道:“晚到了一步,没能及时制止这些东西,欺负我的侄儿,真是欠收拾了。”
表面上如此说,心中自然是不甘心的,大家心照不宣。
心儿点点头,道:“叔侄和睦才是立家之本,如此爷爷也可放心了。今日还要劳烦二叔镇守,坐镇江北。爷爷说二哥最近累了,还是回家多歇歇,这边的事,少管些。”
此话一出,其余众人都是一愣,这不是明摆着要削韩金世的政权吗?但是没有人说话,各自心中盘算。韩金世面无表情,并未反驳心儿的话,点头道:“最近身体不适,却是不适合出门,还是在家中好。”
杀了这么多人,如此轻松一句身体抱恙,有人相信吗?没有,但是韩金世这就是直接退出了政治中心了,他甘心吗?
没有等这些人的反应,心儿直接走到韩金世的面前,搂起韩金世的胳膊,往门外走去。
后面的韩二爷看着两人的背影,沉思良久。葛先生此刻走到了韩二爷的身旁,微微行礼。韩二爷看着葛先生,沉声道:“老爷子此举何意?”
葛先生并没有立即回答韩二爷的话,似乎也看不明白韩老家主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开口了,道:“二爷可是觉得老家主此举是直接将江北的权力交到了您的手中?”
韩二爷摇头,道:“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剥夺韩金世的权力,如何又不能一句话免除我的权力呢?江北的实权还不在我们手中。”
另一边,走出韩府的韩金世和心儿,快步走到了等候在外面的一辆马车之上。刚上车,韩金世连忙问心儿:“爷爷如何了?”
心儿的面色沉重,没有立即回答韩金世,不过她给了韩金世一个眼色,直接指挥车马离开。韩金世沉下心,思量道,爷爷却是有变,心儿似乎在故意隐瞒些什么。
等到马车驶出韩府的范围,心儿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韩金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道:“我刚才可表现得自然?”
韩金世听到这话,心里打鼓一般:“发生了什么?”
心儿的笑容越发苦涩了,道:“爷爷生病了,很严重几乎就要故去了。”韩金世的神经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不过看着心儿能够出现在面前,只能说明一件事,爷爷现在已经有了起色,所以韩金世紧张表情,瞬间便消失了。
“我到的时候,药神谷的神医已经在为爷爷续命了,几乎以为他就要去了。白眼都快翻过去了,只见他身体微微抽搐一下,似乎是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