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毅望着李翰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李翰道:“凡事必有双面性,羌笛王和呼和家反目,追杀呼和族人,屠戮呼和家主,势必已经与呼和家反目成仇。若是放在中原,此事可以如此断定。若是放在羌笛,未必能做如此决断。我曾听闻,羌笛王上位之前,需要等到各个部族的认同,歃血为盟,以巫蛊立誓效忠一身,若是胆敢反叛,必定身死神消。如此羌笛内部关系可能互成派系,但是绝不会违背王族。”
“你的意思是,呼和家主之死,是对羌笛王的效忠。对呼和家族的追杀,看似屠杀,实则是故意送到我们面前的。”
李翰不能肯定,但是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如果对方故意放他们来,必定是我们设下了一个局,若是我们派兵前去,必定是有害无益,会伤亡惨重。但反过来,我们明知此是一个局,为何不借此,将布局之人引出来,再杀之。”
“你的意思是将计就计,这,怕是小瞧了羌笛王了。”
李翰虽然收到过许多羌笛王的消息,都是转手得之,并无真凭实据,对于这个人,心中也是有几分忌惮,因而望向李茂毅。
只见他眉目低垂,做若有所思状,捏着剑柄,似转,似不转,道:“将蛮夷人呼和族的余孽带上来。”
不一会儿,几个身着胡服,肮脏邋遢的呼和人被拉了上来。还能听到几分抽泣声。
“我有几个问题,你们若想为你们大帅报仇就答,若是不想,就在外面好好等死,为我大军祭旗。”
李茂毅虽然发了话,可这几人依旧不予理睬。
“呼和族因何开罪羌笛王?呼和族的近支旁系是否全被屠杀,或是扣押?你们可以不说,我未必不能知道。”
李翰见这几个人仍然油盐不进,自顾自地流泪。心生一计,道:“哎!你们几个肯定不是呼和族人。呼和族为羌笛王的左膀右臂,只需一声令下,必定追随。如今羌笛王不过是让呼和家主为君而死,家主至死未曾背离,也算是全了一世的威名。未曾离都的羌笛人,虽然被牵连,也未曾逃离,可见呼和家族对羌笛的忠心。而你们几人,却因贪生怕死,逃出来。本来就被其他人追上了,竟然没死。也是我军的将领多事,白白捡了几只白眼狼。如今我只需要将你们放回去,让羌笛王处置即可。”
这几人突然肩如抖筛,神情愤然,大有拼命之势。被死死压制,才怒目横视,野狼一般嘶吼:“我呼和雄鹰,始终是呼和家的,用不着你们这些狗东西在这里惺惺作态。”
一个耳光,将呼和雄鹰的脸颊打得通红,这倔强的呼和人,脾气越发的大了,要三个人才能压制。
“你叫呼和雄鹰,我看,也不过就是一条会龇牙不会咬人的狗,这种圆毛畜生,确实低贱。”
“你这条汗狗,胆敢辱我呼和家的勇士,你敢不敢与我一战。”
“呼和奴才,你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了,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你个汗狗,只会耍嘴皮子,孬种,懦夫。”
“我,李翰,对大帅忠诚,鞍前马后,绝不推辞,忠勇有佳。你,丧家之犬,背离旧主,不听号令,实为逃兵。我,号令三军,令出法随,言行有度,得失有量。你,不过是区区南蛮,偏安一隅,不思进取。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说挑战。难道阿猫阿狗在我面前叫嚣,我就得过去剥皮抽筋不成?”
孙虎看不过去了,请命道:“将军,莫要和这厮费唇舌,让我教训他一顿。”
“孙虎,你不过是看一看这背主的奴才,不过多多教训一下。也算是替羌笛王收拾一下家门,免得教坏了我方军士,这样的人,不配站在,掉在辕门外五百步外,远远的,别脏了我这地。”
“中原狗,你不配说我呼和家族,你有本事把我送到羌笛王面前。我即可就敢砍死这混蛋。”
“呼和是臣,羌笛王是君,君要臣死,臣不死就死不忠。我是该将你们送过去,三千六百刀,一片一片地插死。”
“羌笛老贼杀我族人,屠我满门,我呼和一族何错之有,凭何该死?”
“凭何?你该去问问呼和家主。”
“我家家主为羌笛老贼打天下,亲自到北胡,百越为老贼请求援兵,共成大事。如今成了,反而将我家家主杀了,这是何意,难道我呼和家没有能人了?”
李翰听毕,心中暗忖,原来这呼和家竟然和北胡,以及百越都有来往,难怪羌笛王猜忌,将他除去。如果谈判完成,杀了百越家主,对结盟必定影响。而羌笛王还是这么做了,为何?
“你们这些畜生,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进我羌笛一寸。”
另外一名俘虏叫道:“大哥,就说了吧,我们一族人都死了,凭什么还要给老贼效力。”
呼和雄鹰挣开束缚,一巴掌将这小弟打倒:“我们羌笛内部再怎么打架,都是自己人的事。绝对不让外族分半分好处。你追随我这么多年,如此怕死,不如先走一步。”
呼和雄鹰力气极大,掐住小弟的脖子,几乎将他捏死,幸而被拦了下来,拖走了。
李茂毅道:“你可信他的话?”
“羌笛内部如果有纷争,绝不是一时的了。羌笛王的野心在于吞噬我华夏土地,将内部的争端指向外部,平衡势力。杀了一个多事的呼和家主,不会引起多大的波动。但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