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受伤了,那是他以大欺小,胡作非为所致。岂不知善恶到头终有报,许是那位高手看不顺眼,收拾了他,怎能赖在我头上。”
夜问剑颜色惨淡:“你不如看一下我的手。”
只见他伸出右手,断臂之处已经安装了一条代替物,只见金属之色光泽明亮,大不同于现有的俗物,辩不清是何方之物。
“普陀宗倒是好手臂,如此精妙的手臂,怕是王侯也未曾见过。”
夜问剑好似不赞同,道:“这样好的东西,若是普陀宗,怎会送给我这个非亲非长的弟子手中。这是送我师父回普陀之人,亲自赠与我的。”
“哪有这么好心的人?你怕是哄我玩。”
夜问剑却是低头深思,有些不解地看着林一亭:“我原以为,你见到此物,定会知道它的出处。”
“谢谢你夸我见多识广,不过世上无奇不有,大约也有我未曾穷尽之物。”
“送我师父之人曾经说到,我师父受伤乃是自身德行不足,以至于遭外力摧残。而赠我手臂则是因为伤我手臂之人正是伤我师父之人,命我重出山门之日,定要亲自寻仇,还特意授我左手剑法。”
“你当我三岁孩童,说这么个荒唐的故事来骗我。若是真的,你怎么不找我决斗了?原来竟是这些废话,不打就撤了,別一天天的来烦我。”
夜问剑有些饶舌,一时也解释不清,只拦着门,不让林一亭离去。
“你不等人话说完,怎地就走了?”
“那你快些说,这老板的果子也不上来,真是无趣,你帮我催催,成不?”
夜问剑大约是被她气到了,脸色有些苍白,道:“你信与不信,我并不在乎,可是他还说了,如我一般的人如过江之鲫,不可枚举。”
这不就是说,找林一亭立生死约的人还会前赴后继不成。她再次细细抚弄夜问剑的机械手臂,着实没有半点想法,至于重伤归藏散人又有人送他回去,那便是发生在归藏散人与她交手之后,难怪战场上并未见他追来。
“你这假手笨重得很,不过是拖慢了速度,有何用。”
夜问剑拿起剑,挽上几个剑花,一套行云流水的问天决如洪水泄闸,腾挪转移之间,暗藏着惊雷威压。比起之前又近了一步,若是和林一亭交手,也不能轻易论胜负。更加绝妙的是他的右手,虽然不能舞剑,却能见到其配合剑招之下的几分杀意,不仅挥洒自如,如完臂一般,更有精妙威力,以暗箭伤人。
“送你手臂的,可知道是何人?”
“若我知道,就不会特意找你。你的仇敌,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位绝顶高手。”
林一亭摇头,又点头,似坠谜团,却又不似纠结其中:“我倒是要谢谢你的提点。既然人家让你同我较量,自然要尽全力,也不辜负一番好意。你若是挑好了时间,我随时奉陪。”
说罢,已塞了一嘴的果子,转回卫府,不知道李翰是否还在。忽而之间,周遭的空气似乎集于一处,又猛地松动,难道有人在监视她?想要探明却难以找到方向。迟疑之中,已经有人出手,只见一漆黑利爪从左至右横扫面门,林一亭自然反应,后退闪出。市集之中突然变故,百姓尽皆闪躲。林一亭心道,不好,无色已经追来了,果然是韩金世到了临江城,以至于她得罪过的两号人物都聚集在此。
无色不给她多余反应时间,迅速补上一抓,林一亭正要抽峨眉刺反击,却见一道雷火,直接命中无色的手,顿时一阵爆裂之声,将周围清理出一片空地。林一亭大惊失色,这莫非是她的雷火弹,转头却撞见夜问剑,拉着她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