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君子也不好再装作未被发觉,从上面跳了下来,有些羞涩做作的模样,有些恶心,撒娇似的道:“讨厌,发现人家也不早点说,害得人家躲得好辛苦。”
林一亭和铃儿管事都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看着他。梁上君子掩嘴而笑,揪着几缕发丝,道:“各位姐姐们都忙着打架,小妹不好打扰了,再会了。”
说完一个鲤鱼打挺,射向窗户。
林一亭若现在放了铃儿,去追他,铃儿必定会叫人,到时候谁都走不了。若不去追他,万毒枯就这么被他拿走了,岂不是要危害更多的人。
铃儿急忙道:“不管你是谁,立即放开我,抓住那个混蛋。”
林一亭来不及思索,出手勾住梁上君子的衣带。没料到这人的逃跑功力竟然无人可及,嗖地溜了出去,林一亭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竟然跳了出去。聚宝阁的护卫正在大肆搜索,这样怎么能走得出去?林一亭着急,想着梁上君子比她着急。可谁知这位壮士,身法移动恍若鬼魅,借建筑,树木,柱子等形成的倒影为依仗,浑然天成一般,完全无法察觉。若不是林一亭刚刚用气场感觉他的行动,此时就要被他欺骗过去了。
要出藏宝阁,在这个时候,又是这样森严的护卫,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更不要说这藏宝阁之中暗藏的那位高手。
林一亭身法虽然略逊一筹,好在平时练习得当,这会儿要远远地跟着他不难。难的是这样也能躲开护卫。他莫非是想借助这条河逃出去。江上无舟,凭他一人之力,难道还能横跨江河不成。林一亭正不解,猛然间却看到白玉桥上,两人正在交手,其中一人的身法招式是剑奴,另外一位刀法凌厉无比,竟然有几分压住剑奴的气势。难道今日闯入聚宝阁的人,是约定了一起来的?
才不过稍微走神,梁上君子就已经消失无影。林一亭疾跑几步,仍未看见。这人身法虽快,也绝不能真的逃走了,不过是借着黑灯瞎火躲在某处。立即屏气凝神,以周天归元气流走以代替耳目,果然在哪里,林一亭一剑刺去,树丫上身影未稳,一个倒插,摔在地上。
一股脑的爬起来,抖擞衣摆,摆出一副自视甚高的模样,道:“姑娘追了吕某一路,莫非,莫非姑娘是看上我了。既如此,不如姑娘就同我一起走,咱们天上地下做一对野鸳鸯,可好。”
林一亭暗嘲,这人脸皮真厚,要不是怕你死了还害死一大堆人,才懒得管你。双目凝视着他,答道:“好呀!”
吕次铢原本笑嘻嘻的脸皮,立即变了色:“你你你,天下怎么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子,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家长还没同意,这个不好决定,要不下次?”
林一亭斜斜地看着他,道:“你觉得你跑得了这次?”
吕次铢挠挠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道:“不用这么着急,至少得找个媒人吧!”
他这么不紧不慢地答着,竟然还理所当然。林一亭可不能让他等到救援,举剑便刺,吕次铢表面惊讶,实则一个小小的移步,已经躲过了大半威力,还放手抓住了林一亭,弱弱地道:“姑娘还没告知生辰八字,我得拿回去合一合,若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何必在这郊野之地苟合。”
他字字言语都要激怒林一亭,林一亭偏不理会,反而伸手逃向他的怀中,口中还道:“我得讨你一个信物,可别耍赖。”
吕次铢红了脸颊,装模作样,很是真切,道:“你说要什么,我都给你。不就是一身衣服,脱了就是。”言罢,竟然真的拉下衣襟,脱下外套。
林一亭可招架不住这样的厚颜无耻,下意识的转身回头。却听到吕次铢大声吼道:“我就说什么都没有,这些人还不信。铃儿管事,你说是不是,可不是我拿的,你别追我了。去追这位姑娘吧!”
铃儿果然带着莽奴了出来,眼神在林一亭和吕次铢之间徘徊,道:“我怎么相信你?”
吕次铢答道:“你只要叫她拿出胸前挂着的锦囊,就可知道了。”
林一亭一惊,她可从未戴过锦囊,哪知一低头,竟然瞧着一根细如游丝的线条挂在她的脖颈下。线下坠着重物,立时惊诧不已,以她如今的反应,这位梁上君子是怎么做到,移形换物的?
铃儿的目光已然飘向了林一亭。吕次铢迈着猫步,欲往后溜走。林一亭哪能让这条鱼鳅得逞,扔出一枚银豪以做警示。吕次铢无语凝结,竟然凑出一副哀伤表情道:“人家的衣裳,都脱给你们看了,还要人家光溜溜的不成。还没定下好事,怎么这么性急。”
铃儿冷冷瞧着林一亭和吕次铢,显然将这二人归为一体。林一亭自然不和他强辩,虽然不知道梁上君子何时将这偷来的万毒枯放在她身上的,但此玉瓶脆弱,若是损毁了,就完了。自然不能让这人走了,也不能单独和铃儿,莽奴较量。刚刚纯粹是她出其不意,如今却完全无法占据上风,也不知道铃儿和莽奴的功夫深浅。
瞧着吕次铢道:“你将这宝物给了我,你得好好保护我。铃儿管事,刚刚就是这个王八蛋带着我去偷取的,他托了我保管,他都不曾开口,我怎么能给你呢?除非你先过了他那一关。”
铃儿瞧着两人的目光越发不善。吕次铢瞧林一亭的眼光却多了几分惧怕,林一亭笑盈盈地与他对视,道:“亲爱的,你说是不是?”
吕次铢多走夜路,竟没想到在河边湿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