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邮件,不敢相信,他的奶奶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陈洁荣的心慌了一下,她害怕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吗?
“奶奶,怎么会犯事呢。”陈洁荣上前要拿过张执手中的邮件。
刚走到,就见张执将邮件拆开,伸手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张执属于怎么吃都不胖型的,又瘦又高,长得白白净净的,很文静的一个小伙子,从小学习成绩就特别好,也特别的黏陈洁荣。
可成年以后,一切都变了。张执不在缠着陈洁荣,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每次见到张继文都会躲得远远的。
原本准备报考的东城大学也没有报,直接改变方向考托福出国。
这一走,就是半年没什么联系。
也只会偶尔给她打两个电话问候两声。
陈洁荣每个月都会给张执打一笔钱,张执都偷偷存了起来。
没敢告诉陈洁荣,到现在他的私人账户里已经差不多有一千多万了。
他看到这张传票后,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裂。
没想到他一直依附的奶奶也并不是什么好人。
他冷笑了一声,喃喃道:“一个qín_shòu的母亲,又会好到哪里去呢。”
陈洁荣一怔,不太明白张执话里的意思,只见张执攥着传票的手紧了紧,只一瞬便松开来。
为什么他的人生会是这个样子的。
他的眼眶泛红,仰起头,不想让泪水流下来,可泪水还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泪水是咸的可它也是苦的。
传单慢慢从他的手中滑落,掉到地上。
陈洁荣见状,连忙上前,将掉到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姜也以敲诈的名义把她告了。
她拿着传单的手颤抖,说话也说不利索,急于像张执解释。
上前一把拽住张执的胳膊。
张执垂眸看了她一眼,泪水从眼眶滑落,掉落到陈洁荣的手背上。
他哭了。
陈洁荣一直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孙子,在看到她法院传票的那一刻哭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张执了,这次过年好不容易把他叫回来,可他却一直垂头丧气的,陈洁荣以为他在学校过的不开心,就想着多弄点钱给他花。
毕竟张执花钱一直大手大脚的,每次她问张执还有没有钱,张执总会回她还有一些,她就会给张执打上个十几万,想着多给些钱,张执能更开心一些。
张执的银行卡是他自己的账户,陈洁荣不会查,也懒得查。
只要那些钱在她的孙子手里,她就是最放心的。
毕竟她那个儿子……
她不让别人说,但她对那个儿子最是清楚。
真的非常的不是东西。
虽说最近有了些改进,但她还是不放心将钱交给张继文打理,反而放在张执的手中她会更加的放心一些。
“不是的!这个东西是假的。”陈洁荣拽着他的肩膀解释。
可一切都晚了。
从张执看到传票上面内容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张执轻轻的推开陈洁荣拽着他胳膊的双手,绝望的开口,“奶奶,我们赔钱吧。”
他不知道陈洁荣敲诈了多少,但他的手中有一千多万,在加上他出国的那期间并没有花陈洁荣打的钱,而是一直在半工半读,这半工半读期间他也存了些,大概也就两三万,再加上那一千多万可以赔一些的。
“不用……不用赔!”她摇示意张执。
好不容易到手的钱,怎么能让它飞出去呢!那可是她辛辛苦苦给他存的钱,怎么能赔出去呢!
她近乎偏执的开口:“你看看,这告我的人是谁!”
她把传票摊开,将印有姜也名字的那一块递到张执的面前,“是你表姐!”
“你看到没有!这是你表姐!”陈洁荣拿着传单的手颤抖着,她的眸光紧紧的盯着张执,可张执却从未看他一眼。
心寒了。
是表姐又如何。
她又何曾真的把姜也当过孙女。
他们就真的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奶奶!”张执低下头,咬唇,“你醒醒吧!”
你醒醒吧!
说出这几个词,他得多么的绝望啊。
好歹以前他以为他的奶奶或许会是一个正常人的,可一个生出一个疯子的人又怎么会是正常人,而他的身上却流着那个疯子的血,光是想想就令人恶心,反胃。
骨节分明的手攥紧拳头,想发泄却什么也发泄不出来。
陈洁荣被张执吼的一愣。
她亲爱的孙子竟然敢这么吼她,她亲爱的孙子竟然吼她!
“你怎么说话呢!”陈洁荣歇斯底里的吼道:“我是你的奶奶!”
这一刻她终于绷不住了!
琴断了琴弦还可以接上,可连接心脏的血管断了不及时接上便只能接受死亡,当连接亲情的那根线受到威胁的时候,有人会选择妥协而去弥补那根即将断裂的线,而有的人则会选择责备让他感到愧疚,让那人不得不被绑在身边,进行道德绑架。
可偏偏这世上会有第三种人,他回对他歇斯底里的怒吼,暴打,将其囚禁在身边。
而陈洁荣和张继文便是这第二、三种人!
陈洁荣忍无可忍的上前扇了张执一耳光,“你从小我是打过你还是怎么的?我对你这么好?你现在在跟我说什么?你觉得你的奶奶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她气的将手中的传单扔到了地上,上前猛的扇了张执一耳光。
在张执过去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