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内的学生讨论着讨论着就乱了掏。
吵得人耳朵疼。
班主任的眉头倏的拧紧，拿起桌上的黑板擦用力的在讲台上敲了几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听到声音的同学们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随后便听到班主任不悦的开口：“让你们讨论了吗？是不想下课了吗？一个个在给我多嘴试试？敢上课说闲话，一个个胆子肥了是不是？”
班内的同学瞬间闭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原本正给个个人员分析的最热烈的前倒数第一名的同学也瞬间蔫儿了下去。
见众人闭嘴，班主任才重新摆正了成绩单，“有人进步，就有人进步！咱们说完进步的同学，一会儿就说说退步的同学！”
原本她都打算私下找那些退步的同学谈话了，看他们上课讨论的这么热烈，这私下谈话哪里有上课谈话带劲啊？
她睨了一眼成绩单，清了清嗓子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咳咳，咱们班第一名的同学，是温姜同学。总分750分的卷子，人家考了700分！看看人家，在看看你们！”
还没人家一个半年多没学习过的人成绩好！
都是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卧槽！”那个常年考倒数第一名的同学没忍住爆了粗口，只觉得在艺术班还能考700分的人，简直就是非人类啊！
可听到这个分数的张楠似乎不是非常的高兴，她的眼睫微微耷下。
姚书原本想恭喜她，可看到她这个表情，瞬间把要恭喜的话给吞了回去。
她这个样子倒不像是考了700分，拿下年级第一而非常高兴的样子，反而像是考的极差，没脸见人的样子。
这个分数要是安在她身上，她肯定锣鼓喧，旗鼓宣铭，蹦它个三天三夜……
“盛阳，你在说一句脏话就给我滚出去！别以为这次考了倒数第二名是多么光荣的事情，就你这成绩想考京影，那还差的远呢！”班主任本就因为班内的同学过于吵闹而头疼，盛阳这句脏话无意是又添了一把火。
“你要是一直这个状态下去，还是比较适合在梦里面考京影……”
班主任毫不留情面的说。
盛阳：“……”
他闭嘴还不行吗？
因为盛阳那一句脏话，显然是点燃了班主任的怒气，班内的同学纷纷像盛阳射冷箭。
“看什么看？”盛阳心说。
他扭动着身子，端坐在位子上。
随后特自觉的将放在抽屉里的胶带拿了出来，撕开了一大截发出“次拉——”一声，引得众人围观。
就连刚刚还处在失落情绪中的张楠也侧头看向了发出声音的那个方向。
盛阳撕开了一截胶带，将放在抽屉里的剪刀拿了出来，剪断，不紧不慢的将剪好的胶带粘到了嘴上。
张楠：“……”
看着就挺奇葩的。
张楠考了第一名的消息第一时间发到了姜也的手机上。
“咯吱——”一声门被打开。
她将手搭在门把手上，鼓足勇气，一把推开了这个被封闭了好多年的房间。
房间里积了尘土，但还是能看出来她原本的样子。
这个房间和姜也的那个房间相似，她的屋内都是粉嘟嘟的东西，而这个房间都是明黄的东西，看起来非常的温暖。
她往里走，里面放着一张非常大的公主床，床上摆放着和她房间一模一样的玩偶，只是比她的要少一些。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照片，她拿起，伸手拍了拍照片上的尘土……
一双狐狸眼呈现在她的眼前。
她愣住。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才将照片上的尘土通通擦干净。
是张楠十八岁的照片。
照片里的张楠是一头红棕色的大波浪，肆意而张扬。
照片里的头发，比当时她在法院门前拿水果刀刺她时候的颜色还要亮眼。
她缓缓将手中的照片放下，转头看向一旁的书柜。
书柜上没有书，同样摆放了许多的照片。
上面标注着拍摄日期和拍摄地点。
她有在时时刻刻关注张楠的成长……
那些照片从刚出生，满月，百日，一岁，两岁……十六岁，十七岁，摆放的非常的整齐。
只有十八岁的那张被放到了床头柜上。
这个房间和她的房间一样，只是她的房间没有那些照片……她在姜竹君的身边整整缺席了十七年，也将自己的女儿送出去了十八年。
而今年是她送出去女儿的第十九年，在这第十九个年头，她将她接回来了。
可她却没有保护好她。
试衣间里的衣服也和她的一样。
从刚出声排列到了十八岁。
十九岁的衣服还没有买。
她伸手轻轻触摸姜竹君准备的这些衣服，缓缓垂下眸子，喃喃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起来准备她十九岁的衣服？还有我二十三岁的衣服……”
来姜家这么久了，她发现其实她一点都不了解姜家人。
她不了解姜仁礼，不了解姜竹君，不了解张志辉……就连陪伴了她十七年的姐姐她都不了解。
握着裙摆的手紧了紧，强忍着泪水，没让它流下来。
嗡嗡——
手机响了。
她下意识的抬手擦干眼泪，伸手将包里面的手机拿了出来。
一名备注为张楠班主任的人发来了消息。
是张楠的成绩单。
她盯着成绩单的眸子微微湿润，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下去。
“成绩挺让人省心的，若是人也那么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