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望向风诣之,疑惑于他为何那么肯定已经死透了的人能醒过来。
风诣之神色泰然自若,手指一动,一把木椅瞬移了过来,他就那样翘着二郎腿,悠闲慵懒地坐着了。
岑暮晓见他如此淡定有把握,相信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飘到了他身边,静静地待着。
她两眼放光地看着他,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口水,惊叹道:“哇,怎么会有人随便往那一坐都这么养眼呢!”
咳咳咳。
风诣之突然掩唇低咳了好几声。
她和魏林嫣几乎同时关切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
风诣之眸色微闪,似是刻意躲避着什么,目光最终停在了尸体身上,打了个响指。
两个阴差解开了鬼魂的枷锁,尸体应声而起,把呛进胃里的水一股脑地吐了出来,一面抚着胸口,喘着粗气,“呛死我了,呛死我了……”
那人吐完了水,环顾四周,才发现众人正瞠目结舌地望着自己,如同看到了什么鬼怪一般。
众人凌乱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诈尸么……
风诣之缓缓开口:“我早就料到夏门主一定会对此人有所防备,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惊喜。”
夏立顿时惊慌失措,一只手紧紧握着桌沿,手上青筋暴起,“他怎么会还活着?这不可能……”
风诣之看了他一眼,幽幽笑道:“他本就是假死,夏门主不要忘了刚才当着众人的面许下的承诺。”
夏立脸色冷沉,指着风诣之的鼻子,森然道:“你……你好阴毒,你这是故意套我的话,好让我骑虎难下!”
“我知道夏连城和你私下有联系,不得不说夏门主教子有方。夏连城心机之重,在下望尘莫及,以至于到现在我都没找到他的下落,便只有求助于夏门主了。”
风诣之眸子微垂,转而对地上的那人道:“告诉大家你在渭源村都看到了什么。”
那人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却还是浑身乏力,他坐在地上,细细说道:“是夏连城,他来到渭源村之后就投靠了灵主,为了让灵主饶他一命,他便答应灵主引更多的修士前来孝敬灵主。他的同门都是被他害死的。灵主本没有打算一次性将他们的寿命取完,是夏连城为表忠心求灵主取的,那些人的寿元全部给了他一个人,我们什么都没得到!”
那人似是很可惜白忙活了一场,帮着看管抓来的修士,结果一丁点寿元都没捞着,估计恨夏连城恨得牙痒痒。
从前看在夏连城颇得灵主信任,他是敢怒不敢言。如今灵主已死,渭源村危机解除,他便忍不住要多踩夏连城几脚了。
他又道:“那夏连城贪得无厌,取了他同门的寿元还不够,还让吩咐我们出去引更多的人进来,他自己倒是机灵得很,从不抛头露面,村里人除了我见过他的真容以外,其他人都没见过他的面貌。”
“还有,他不光取人寿元,还动不动就杀人,他身边的好几个修士都是他杀的,寿命短一点的他看不上便杀了,他仗着灵主的信任,行事颇为狠辣,还说要取完一万年寿命后再离开渭源村,誓要与天同寿。”
“只要有谁忤逆他,他便要谁的命,在渭源村就如同山大王一样,多亏了灵主警告不让他碰村里人,他才没敢动我们,不然我们都没有活路。”
那人一条一条地控诉着夏连城的罪行,不知是否有添油加醋的成份,不过有了这些证词,便由不得夏立不认账了。
夏立脸色惨白得快赶上一旁的阴差了。他一屁股瘫坐在了椅子上,冷汗浸透了衣衫。
他颤抖着指着那人,喃喃道:“你胡说!我儿怎么会,怎么会这么……”
魏林嫣看不下去了,柳眉一蹙,娇声道:“夏门主还不想承认?你教的好儿子身上的血债累累,你再护着他那便是同谋,恐怕死后要和他一样下地狱。”
夏立凄厉惨笑道:“你们泰山真是好样的!不愧是五岳之首啊!”
“你什么意思?阴阳怪气个什么劲?”魏林嫣横眉倒竖,“你儿子做错了事,你能怪得了谁?”
“我儿从小便正直善良,以得道成仙为毕生目标,他……一定是你们陷害他的,他和我保证过,不是他干的,都不是他干的……是你们,你们陷害他的,一定是!”
夏立语无伦次地说着,精神愈渐恍惚。
亲生儿子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他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有点疑心,还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犯下杀孽,再到现在不想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短短月余,瞻仙门损失惨重,现在又将受千夫所指,遗臭万年。
瞻仙门这块百年招牌是要砸在他自己的手上了。
他为了保住瞻仙门的百年声誉,已然铸成大错,他只觉这里的每个人都在冷眼看着他的笑话,看着他如同跳梁小丑一般自以为是,结果早就落入了他人的圈套。
尤其是这个风诣之,他无论是修为还是心思都深不可测,一定是他害连城成了人人喊打的恶魔。
他不甘心,他胸口憋着一口气,他发誓即便化为厉鬼他也不会放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风诣之只想问出夏连城的下落,找到这个害岑暮晓遍体鳞伤的人。
夏连城必须死,若是不死以他的心性必将后患无穷,他决不允许有伤到岑暮晓的隐患产生。
风诣之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们夏连城的下落了吗?”
夏立冷哼一声,“你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