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连城双腿一软,发觉动弹不得,惨笑道:“我夏连城终是又被你逼上了死路!”
风诣之唇角上扬,眼中却是冰冷的寒意,比冰雪还要冷,嗤笑道:“机关算尽你又得到了什么?”
一心求得长生不死的人,马上便要死亡。
长生不死?这世上哪里来的长生不死。可笑的是,不只夏连城如此荒唐,那日围剿他的泰山和嵩山中人同样抱有这种邪念。
如果夏连城不曾与噬元灵勾结,他父亲不会死,瞻仙门满门不会覆灭。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换来的只是一场空,却仍有人前赴后继不顾一切代价。
是不是找到甘木种子,毁掉甘木种子才能结束这一切?
夏连城畅快地大笑,笑声甚是凄厉:“你将我逼上绝路,让众仙门派人杀我,现如今你也与天下人为敌,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哈哈哈哈,总算是不枉费我安插人在围剿轻尘教的仙门之中。”
“是你将我的弱点透露给仙门中人。”原来真的是他误会了岑暮晓。
“不只这个。还有魔神灭世的言论是我散播出去的,衡山覆灭也有我在背后推波助澜,至于你的心上人,她如今这么恨你,也有我的功劳哦。”夏连城格外得意地笑,像是在向他展示自己的成果。
“是你杀了易寒和聂春滢?”风诣之眸子一沉,怒火和黑气同时喷张,夏连城顿时被一缕黑气削去了臂膀。
“啊——”夏连城惨叫一声,紧接着又大笑道:“哈哈哈,是啊,就是我,不过我死也不会帮你向你心上人解释,你信不信你的报应还在后头?”
风诣之仔细一想,认为夏连城是断定自己死到临头,故意这么说保护真正的凶手。
他一面加重施加在夏连城身上的力,一面道:“那日大开杀戒的人不可能是你,你不可能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有没有可能是他背后的酒仙和琼林?
起初,他这么猜测过,但是酒仙和琼林仍是天帝手下的神灵,他们不可能有那种类似于魔神之力的力量。
无论是怎样邪恶的神灵,其灵力都是纯净的,不会有那般凶残怪戾。
除了岑暮晓,还会有谁具备和他相差无几的力量?
黑气不断钻进夏连城的体内,如抽筋拔骨般损伤着他的身体。
他趴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浑身剧痛无比,意识已模糊,重复地喃喃:“会有人替我报仇的,会有人替我报仇的,哈哈哈哈。”
岑暮晓忽而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声颇为凄惨的笑。
她心口的疼稍有缓解,她揉揉眼,模糊中看见风诣之的身影。
一定是做梦,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白胡子剑仙跪倒在地,拽着风诣之的衣袖,又是磕头又是求饶:“你不要伤害那位姑娘,天剑……我没有给她天剑,她威胁不了你,你放过她吧,死了这么多人,你收手吧!”
风诣之眉头一皱,看一眼离他十米开外的丑姑娘,嘴角一抽,冷言道:“你在说什么?演剑仙演上瘾了?”
剑仙满脸的血,回头看向岑暮晓,拼尽全力大声呼喊:“姑娘快跑,他要杀你!你快跑啊!”说着,剑仙奋力一推掌,一道青色的光芒将岑暮晓向后推出去一段距离。
风诣之一掌拍在剑仙的头顶上,那一抹白影骤然化为灰烬,四散飘向天空。
岑暮晓心中咯噔一下,全身袭上一阵恶寒,他当真杀了剑仙?该不该诧异呢,他本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啊!
就因为她找上剑仙,让望舒成为天剑?他就对剑仙痛下杀手?
她先前居然猜测是他拿着望舒去过不周山。呵,怎么可能是他?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为自己的敌人递上屠刀,让敌人来杀自己?他又不是傻子!
无疑,她又傻了一次,在心里又在为他找了一次放过他的借口。
她又错了,大错特错!
她愣在原处,并未逃掉,她现在的样貌并非她本人的模样,风诣之不会认出她来,否则看向她时不会是一副看陌生人的表情。
她捏了个诀,藏起望舒,望舒听话地消失。
风诣之拍了拍手,上下扫视一遍蹲在地上的她,眼神淡漠疏离,“你是谁?为何会来这里寻天剑?”
岑暮晓暗喜,看来他果真没认出来她来,陆离真有两把刷子。
她佯装怯生生道:“你……你,你杀了那个老爷爷?”
她拽着衣裙,一面摇头,一面惊恐害怕地连连后退:“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风诣之轻笑一声,看这姑娘明显是被吓得不清,神智也不清醒了。
夏连城临死前神色散乱似笑非笑地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何用意?
他确实在这附近发现了岑暮晓施展灵力的踪迹,来到这里是却感应不到了。
他微眯着眼,又看了看眼前这个长得颇有特点的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岑暮晓一怔,他问这个干什么?她本能地摸脸,确定自己的面貌仍是没变回来。
“我……我叫阿颜。”说完,她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为了不让他怀疑她的身份,她用了前世的名字,算得没有说慌,可是,她为何要这么老实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风诣之眼神暗了暗,随后凄然一笑:“哦,阿颜啊。”
这傻丫头,好不容易伪装出另一副面貌躲着他,他本没看出来,这一问名字便自己暴露了。
她不知他日日夜夜想起阿颜有多痛,她什么都不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