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鲜卑王庭政变之时,洛阳的皇宫又是一阵腥风血雨、天翻地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金镛城真是神奇的地方,这次被押进来的是窃国的司马伦,又是一杯金屑酒,司马伦结束了性命,惠帝司马衷神奇的复位了。
齐王司马冏、淮南王司马允、成都王司马颖以勤王之名,杀进洛阳,司马伦的皇帝位置还没坐热,便被齐王司马冏给赶了下来。
琅琊王府灼华院,一份请柬摆在了几案之上。
司马景文站在廊下,面无表情的盯着园中的亭子,脑里回放着杨韵在亭下的一颦一笑,深邃的眼神带着些许的忧伤。
之前慕容迦给他写信,报过平安,而自己却勇气没有回信,因为以他目前的处境,他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如今他刚刚得到鲜卑王廷政变的消息,不由的紧张起杨韵和慕容迦,可他自己的前途如何,他自己也说不清。
远处,同样的廊下,一主一婢却用着同样的眼神望着司马景文。
“王妃,王爷又在神思了!”
虞王妃没有说话。
“王妃,不过去吗?”
虞王妃摇了摇头。
“王爷对王妃也是极为宠爱,王爷至今也未曾纳其他侧妃,王妃为何对王爷还如此小心?”
刘琴不解。
她是虞王妃的贴身女官,并未见琅琊王对虞王妃有何不妥,在她看来王爷对王妃爱重,王妃的要求王爷一向满足,但王妃依然郁郁寡欢。
虞王妃苦笑:“他不是为我,是为了那个人!”
“王妃为何这样说?
虞王妃轻叹息道:“有的人你就算争一辈子,也是争不过的,因为他得不到,便牵挂,也就思念成习惯了!”
“王妃说的是那个杨氏之女?”
“唉,走吧!”
虞王妃朝司马景文这边望了一眼,带着刘琴走了。
修无际发现了虞王妃。
“王爷,刚刚虞王妃来过了!”
司马景文仿佛没有听到修无际的话,自顾自的说道:
“慕容王庭政变,不知韵儿如何了!”
“王爷,您现在是鞭长莫及,何况如今境况.......”
无际想起了齐王的请柬。
“王爷,齐王请你雅集,怕是又想拉拢于你。当初司马伦请你入朝,你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如今齐王再请你,你作何打算?”
“齐王与赵王都是一丘之貉,当初他们结盟逼宫,废了贾后挟持了皇帝,赵王称帝之后,他又以勤王之名反了赵王,他的下场恐怕也不会善终,还是离得远点好。”
“琅琊王言之有理!”
一句有力的男中音从院中传了进来。
司马景文听到来人说话,立刻快步迎了上去!
“顾荣见过琅琊王。”
“顾大人一路辛苦,快请进。”
见顾荣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司马景文道:
“前日刚接到素衣使者密报,说顾大人要回来,不想你今日便到了。”
“一接到洛阳的消息,我便与王丘子商量,这次回来就是安排琅琊王和王氏族人南下的。”
“如今只剩江南还是太平之地了。”司马景文叹息着。
“是呀,齐王虽然迎了陛下还朝,可他也想效仿司马伦加九锡之礼,其心可昭。成都王、长沙王已经发了檄文,他们之间恐怕又是一场恶战,而其他的王爷要么首鼠两端,要么坐山观虎斗。而匈奴、氐人、羯人、羌人已经开始南下,攻城掠地了,一旦逼进中原,天下危矣。”
顾荣也感叹道。
司马景文脸上浮现出一种悲凉的神情,他摇了摇头,低沉着声音:“自先祖宣皇帝开始,司马家坐这天下,先武帝结束了上百年的内乱,如今不过两世竟然到了如此境况。”
“琅琊王可否愿意与我一同南下?”
“如今怕是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司马景文叹息着,将桌上的请柬递给了顾荣。
“怎么齐王想拉拢你?”顾荣看完请柬道。
“像你所说,如今这局势,齐王自知他王位不稳,他拉拢我,也就顺便拉拢了琅琊王氏。”
“顾大人,你快帮我家王爷想想办法吧,我家王爷正在犯愁呢。”
修无际也是一脸的焦急,指望着顾荣能给出个主意,回了齐王。
“是呀,王爷若是赴约,必被人诟病与齐王亲近,若王爷不赴约,必定引起齐王的猜忌。此事着实难办!”
顾荣当然也理解司马景文的处境。
司马景文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顾荣在深思了片刻之后,忽然抬头冲着修无忌说道:“你将王府窑藏的好酒都搬来,今夜我与你家王爷痛饮一番,定要喝他个不省人事。”
修无际眼睛一亮,明白了顾荣的意思:“好,我这就去安排。”
原本,顾荣想以醉酒来帮琅琊王推掉齐王的宴会。
不成想二人喝着喝着便聊起了过去,提到了慕容迦和杨韵,司马景文本来已经郁结的心不由的痛了起来,犹如一只小手狠狠的纠着。
这酒倒是真的喝得彻底。
翌日齐王府大宴宾客。
那些被齐王加官进爵的部下、亲信,以及想巴结齐王的人早早的就到了。
齐王司马冏望着这一众宾客,向身旁的人问道:“怎么,琅琊王不过来了吗?”
那人道:“琅琊王接了帖子,并且说一定会到。”
“你派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诺,小的这就去。”
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