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看现在,饱受摧残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当年的阳光帅气,青青的胡茬下面是瘦得能清楚看见的喉结,是不是还要咳嗽一下,瘦高的颧骨完全让人能体会他到底是受了多少的摧残。
“感谢诸位特意来相迎,沈家沦落到如此地步,愧对先辈。”
他用一种仿佛漏了风一样的嗓音开口说话,顿时凄凉感就来了,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人看到人家都这样了,也不好意思再嬉皮笑脸。
“二公子别气馁,只要有你在沈家就还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府。”
“是啊是啊,咱们都是念着大将军的好呢。”
沈若铭在听到众人的安慰之后不仅没有半点的好转,整个人反倒是更加的颓然了。
“大厦之将倾,螳臂如何能挡车。”
似乎说了一句话都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许久才把目光从将军府的匾额上移下来,回身对管家说:“进去吧,我没脸在这丢人现眼。”
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就这样看着沈若铭落寞的背影消失在将军府沉重的大门中。
怎么感觉比以前沈若婳一个小丫头独立支撑着沈家还要让人看不到希望,难道这些年为奴的生活早就磨灭了沈若铭的心志。
皇帝在听到暗探汇报沈家的情况之后,本有些阴沉的脸稍微轻松了一点,“嗯,把沈家交到这样一个没什么大志向的人手里,倒是比沈若婳那丫头让人放心多了,你们派人继续在沈家盯着,看看这沈若铭是真废还是假废。”
进了沈家大门,四处都只剩下沈家的亲信,沈若铭原本斜靠在椅子上靡靡不振的身形端坐起来。
眼里的混浊颓废也一扫而空,他的目光落在沈家的一草一木上,看着这个自己长大的府邸,想起以往父母兄长还有妹妹一起安宁生活的过去,似乎有什么尖锐的疼痛缓缓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终于连呼吸都觉得是痛的。
父亲死了,大哥死了,沈家一夜之间成了人人都想上来分一杯羹的香饽饽。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都是因为宣朝的冷漠,他们是那么贪婪,想方设法也要夺沈家的兵权,想方设法也要欺压沈家,这些人,都该死!
“二公子,没事吧?”
身后的侍从看他似乎满脸痛苦,想问问需不需要叫郎中来看看。
沈若铭摆了摆手,“不用,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要擅作主张,你们都下去吧,从今往后,沈家府中不要留任何的眼线,发现的,通通处理掉。”
沈家几个一直听命沈若婳的人面面相觑,以前小姐在的时候都会故意留着那些暗桩,时不时地透露点消息出去干扰一下,现在看来二公子更加的激进了,一上来就要清理干净。
“那,小姐的事,咱们要不要动用百夏的人脉把人先救出来。”
管家到底还是担心小姐。
“先不用,她在百夏最多是吃点苦,总比在宣朝安全,太子手中拿着沈家的赐婚圣旨,说不定会以此威胁,还是不要回来的好。”
管家彻底震惊了,这是什么话?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人却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二公子,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冒充的了,小姐为了就他拼死拼活的,现在还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可是现在二公子回来之后竟然不是想着赶紧救小姐,却是要担心皇家的威胁,公子,到底是变了很多。
“行了,我累了,你们没什么事都不要打扰我,这些人都是我从边境精挑细选出来的,管家,好好给他们安顿。”
管家不敢再多说什么,对着那一群跟在公子旁边回来的人说了一句,“你们跟我来吧。”
但是他走出好远,竟然没有一个人跟着,管家疑惑,这些人好像根本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的样子,再招了招手:“我去给你们安排住处。”
这时候,还是沈若铭开口说了一句什么语言,那群面色不善的人才看了一眼管家,跟着他走。
这表现让管家心里打起鼓来,这些人难道不是宣朝的人?刚刚公主说的那句话听着也不像是百夏语啊,他们大将军府在边境和百夏打了那么久的交道,他还是能够分辩的。
满腔疑惑在心里挥之不去,管家偷偷打量起这些虽然一副沈家军营里的打扮,却明显额宽眼深的男人,这怎么看都像是外族人呐。
似乎察觉到了管家的打量,为首的人拇指轻轻在刀柄上一推,亮晃晃的刀光便闪了出来,威胁意味明显。
管家大惊,慌忙乖乖地回过头来,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次二公子回来一定有什么古怪,得尽快和小姐取得联系才行啊。
此时千里之外的沈若婳哪里知道这些,她正烦恼呢,抱着一床被褥忐忑不安,傅禹修忙里忙外的身影更让她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这里毕竟是条件简陋,最要命的是,他们只有一张床,也就意味着,她和傅禹修,难道要同床共枕?
虽说两人现在已经是有婚约的了,而且自己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也相信傅禹修的人品。
但是,毕竟还是一个男人嘛,而且。这样的地方,她没来由地想起一个词语,孤男寡女
脸咻地就红了。
“嗯?你还不睡?累一天了还不困吗?”
洗漱进来的傅禹修看着还抱着被褥的沈若婳一脸的疑惑,那眼神真是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好像沈若婳刚刚那些想法全是她小人之心似的。
“那个,我打地铺,你身体不好睡上面。”
与其让自己纠结让别人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