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悦男人,如何敦伦?
她要真乖乖去学才奇怪呢。
姜玲珑左手拉着红枣,右手牵着杏子,去到桂嬷嬷面前。
“嬷嬷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行礼,姜玲珑笑眯眯的显得很客气,但说的话却很直白,“我们仨想要升组。”
桂嬷嬷并未去看姜玲珑,而是在红枣和杏子脸上反复打量。最终闷声说了一句,跟我来。
姜玲珑谢过桂嬷嬷就要带着那两个姑娘一起跟上。
“你们俩跟我来。”桂嬷嬷挺着自己的肚腩回过身,不耐烦地朝姜玲珑一指,“你留下。”
姜玲珑一愣。
“我让你留下。”桂嬷嬷骂骂咧咧,见红枣和杏子还待在原地,就走回去推了两人一把,将她们和姜玲珑分开。“你别想了。”她瞥了一眼姜玲珑,“生过孩子就是糟贱货色。”
要不是没有武功,对方体型又占优势,姜玲珑真是气得想踹她。
踹一脚,看看她滚圆的肚子能掀起多少浪。
再拍一把后脑勺,看看她的脑袋里有多少出生时没清干净的水。
想象结束过后,她还是笑着和那兩姑娘道别,悻悻地回了舱房。
里面的姑娘聚在门口,见姜玲珑回来,立刻鸟兽状散开。
她没在意,径自去到最里面,往自己的榻上一趟。
生了孩子就是糟贱货色?
她叹了口气,为烟花女子们觉得痛心。
其实无论实在哪个时代,无论先前有多妖娆迷人,皮肉生意的女子只要生了孩子,都将辉煌不再。
她不知如何去详释这种无奈的感觉和其中层层根深蒂固的因果阶级关系。
但她知道,这种情况很难更移。
“我道怎么来了月组。”
姜玲珑正情绪低落,就听边上有人阴阳怪气,“原来是下过蛋的鸡。”
她躺在床上仰着头,伸直了脖子高抬下巴,就见到对面床铺的一个尖下巴的姑娘挑着眼,不屑地扫了过来。
“你是天香楼来的?”姜玲珑对她的态度感到意外。
这一船的姑娘都是要被当成货物卖给不知名的客人,怎么会还有闲心嫉妒别人?
除非是长在天香楼,从小耳濡目染,习惯了。
“天香楼?”那姑娘轻哼一声,“我虽是家人卖给眉姨的,但也是有爹有娘有户籍的出身。岂可和天香楼那群娘们相提并论。”
姜玲珑坐起身,细细打量她。
巴掌脸,脸型是好看的瓜子型,只是五官长得有些紧凑,不说话就已经显得有些刻薄相。她肤质有些粗糙,肤色不算白净,还有零星几颗不显眼的痘印。看来被卖之前,也不是光被养在家里,应该平时经常帮着干活。
啊。
原来也有这样的人。
吃不了生活的苦,就寄希望于遇到一位恩客,哪怕入府做个通房丫鬟,对她来说也算有依有靠,改善了生活。
丫鬟是要交卖身契的。
这姑娘显然只是将这次买卖当做机会。
她要入府,要为妾,甚至为妻。
“你叫什么?”姜玲珑重新躺回榻上,不打算再正眼看她。
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叫年糕。”那姑娘说起话来声音清脆,如同莺雀,“但等我下了船,我就叫玲珑了。”
姜玲珑还是违背意愿地睁开眼。被桂嬷嬷取名年糕的姑娘正满脸的得意之色。
“像你这种寻常养在院子里的,肯定不知道谷悍的秦郡主司玲珑的名号。”
“倒真是不怎么清楚,你和我说说?”
“哼,也不是不能和你说。她原本是遣云山庄的庄主夫人,半路被人休了,可是传闻里说她动了手脚,庄主休妻却将庄里所有的钱财地契都留给她,自己则净身离庄。这样一个嫁过人的女子,结果竟是谷悍国流落民间的郡主,一朝认宗之后,咱们霖国两位王上,梁王和曌王,都向谷悍提出求娶。听说她人生得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年糕说完又瞥了姜玲珑一眼,“你呢,无论是运气出身还是脸蛋,都没法和人相比。”
说得好像只有她这样有心破釜沉舟的人,才配和玲珑这个名字相提并论。
姜玲珑气笑,转身背过去,“是是是,我比不上,谁让我孩子都生过了。”
就不能传一些佳话吗。
比如她有助揭露梁王篡位真相。
比如她帮着禾悠然找到麻醉人体之法。
再比如她推动了谷悍剖腹切取病灶的技术。
她在霖国虽没什么大作为,但诗词歌赋还是名冠王都的。
怎么传到一个边境小城,她就只有一副皮囊生得好看,一出身世曲折离奇,还有一手玩弄男人的高超本事?
被人因此当做榜样,真是哭笑不得。
她侧躺着没过一会儿,舱外就传来实沉的脚步声。
不用看就知道,桂嬷嬷回来了。
“瞧见没有,练得好了,你们也能升组!”她一进门就扯着嗓子朝舱里的姑娘们喊,“还不快来练功!”
十几二十来个姑娘就两排背靠墙站好,听着她训导。
姜玲珑数了数,加她一共十八个人。一周出船一趟,其他三组应该越往上人数越少,那么月组的姑娘应该不只有这一舱。
她得出去看看,其他人都被关在哪儿。
桂嬷嬷说的练功其实和舞蹈生的基础练习很像。压腿抻筋,既要身体柔韧,又要练习端庄的体态。
好似犬舍里的宠物狗,店家总会将有赛犬血统的狗开高价,亮着它们的血统证书以示品种优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