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么一眼,思及前几年被胖揍的经历,娄堰后背不自觉的便出了一层的冷汗。
娄堰心泛苦涩,面上却点了点头,“一别多年,在下已经记不太清顾姑娘的容貌了。”
他扯开唇角,露出一抹自嘲,“是在下说错了,哪里来的顾姑娘,是太子妃才对。”
世事难料,他原本以为,小师妹会和大师兄在一起,没想到最后却进了宫,当了太子妃。
早知今日,他当初就不该……
罢了,事情已成定局,现在说这些又何用。
“殿下既然有事与娄公子说,妾身就不在这打扰了。”
语罢,顾卿澜便转身走进殿中,在跨过门槛时,脚步顿了下,最后却仍是毅然决然地消失他们面前。
没有一丝留恋一样。
许渝将人往偏殿引,看着人离去,半晌,景陌才迈开步子。
面色,是近些时日极为罕见的清冷。
揽芳阁内,顾卿澜有些烦躁的按了按眉心,虽然她先前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但等这一天到来,她还是会不知所措。
她当初不告诉他们,便是担心他们会怕她在东宫里面受了委屈,不顾一切的接她出宫。
“阿满,等会让娄堰去萧家一趟,看看萧大姑娘的身体究竟如何,有没有治好或者好转的可能?”喝了一盏茶之后,顾卿澜才想起自己答应萧嫣的事情。
她对此是不抱多少希望的,毕竟萧大姑娘的身体状况,她就算不关注,也有耳闻。
听闻现在已经是起不来身,整日里吃药比用的饭还要多。
再加上心情郁郁寡欢,要想好转,便更难了。
顾卿澜又想起萧柔那日打的那人,问道,“后来你可查清萧二姑娘打的人是谁了吗?”
阿满有些犹豫,“此人是萧二姑娘的未婚夫,正是今年的举子,名为叶铮,听说父亲早逝,贫穷寒苦,只有一个寡母抚养他长大。”
“这样的身份,萧大人怎么会让他与自己的亲生女儿定下婚约?”
顾卿澜倒不是看不起贫穷之人,只是觉得萧嫣和叶铮之间,实在是太不相配。
门不当,户不对,能走到最后的人,并不多。
其中还掺杂着那些忍耐力极强的人,忍住生活中的不顺,才能走到最后。
“叶铮的父亲,与萧大人曾是同窗。”
顾卿澜了然,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拨动落在肩前的流苏,“原来是同窗之谊,只是到底是关乎女儿一生的亲事,为了这同窗之谊便许下婚事,实在是太过草率了些。”
“想来她回萧家之后因为擅自退婚,说不定会遭来训斥。”
“阿满,你这样,去取来笔墨,本宫写一副字,你再收拾两套玛瑙和翡翠头面加上两匹蜀锦,一同送去萧府。”
阿满不解,“非亲非故的,太子妃何必要帮她这么多?”
阿满不是不同情萧嫣,而是觉得,太子妃本就处于悬崖边,要是再沾上萧家的事情,处境便更是危险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外人眼里,这礼要是赏下去,萧家便默认的变成太子妃这一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