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沐浴过的男人,方才她又帮他做了那档子事。
嗯……
有点嫌弃,但是又不能将人就这么扔在这儿。
不然再来一个手刀将人给劈醒?
顾卿澜俯身,往男人的后颈摸了摸,肿的仿佛扣了半个碗在上面。
一不小心,力气又使大了。
若是再来一个手刀,会不会直接让他离开人世?
顾卿澜站在贵妃榻前思虑半天,最后放弃补上手刀劈醒他的念头。
而是用将男人的衣襟扯开,粗粗用帕子擦了擦。
最后将人打横抱起,走出偏殿。
夜空一片漆黑,点点繁星悬挂,明月不见。
躺在榻上,无意识碰到男人的指尖,她才觉出不对来。
就这一盏未熄灭的微弱的烛光,她才发现,男人十根手指,皆有被针扎过的大大小小的痕迹。
愣怔许久,她才握紧他的手,闭上了双眼。
或许,她也该做些什么。
不然对这个傻子来说,总是一味的付出,也太不公平了些。
……
赵德忠在外蹲守了一夜,眼睛都没敢合上。
瞧着差不多时辰,这才让几个宫女备好热水。
自己则双腿发抖的走到门口,“殿下,上朝的时间快到了。”
若不是如此,他是怎么也不愿意过来打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
顾卿澜头靠在景陌肩膀处,眼眸中充斥着迷离之色。
她轻声开口,“便说殿下今日身体不适,告个假。”
“不用。”景陌重重的捏着眉心,面露疲惫之色。
“政事要紧,不能耽误。”
这几日哪有什么政事?该摆平的都摆平了,朝堂之上前所未有的和谐。
“身体不舒服便告个假,只是一日又没什么,何必硬撑着?”
脑中浮现出昨晚的画面,景陌唇角微微抽搐。
手指往后颈一摸,在磨刀那个半个碗大的肿包之后无奈扶额。
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昨日他是如何从偏殿回到揽芳阁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景陌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被卿卿抱回来的。
见他摸向后颈,顾卿澜心虚的看向其他地方。
“昨晚殿下不小心磕在了门槛上,所以后颈才会这般。”
男人跟着她的话点了点头,“是是是,皆如卿卿所言。”
狭长的双眸中不复冷漠,而是肉眼可见的宠溺。
虽然因为宿醉加上后颈的伤,哪哪都不太舒服,但只要一想到昨晚送出了红豆手钏,男人面上便止不住的傻笑。
她拉住他的袖子,眼睛眨了眨,长睫在眼下落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像是在他的心上扫了扫。
“身体要紧,便是告假一次也无妨。”
只是若是旁的事情,景陌此刻一定重重的点头。
可上朝,不能。
他不能让那些闲的没事干整天只知道说三道四的人拿着卿卿的把柄。
歇在太子妃处,便告假不上朝。
知道的,体谅他身体不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太子妃勾着,所以不能去。
这天下种种,有时候便是这样的没道理。
明明是他的错,最后错处却会落到卿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