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麻子被打得一个趔趄,老腿站立不稳,直接从土梯子上滚了下去。
“爷爷!”晚晚大叫。
司徒起起眼见枕边人从梯子上滚了下去,心里才算微微醒转,立刻赶下去将躺倒在雪地上的张麻子抱在怀里。
“张代合?张代合?”她小声的在他耳边低喊。
张麻子本名叫张代合,因算命被人称为张麻子。
“你感觉怎么样?疼不疼?我给你找大夫!我、我不是故意的……”司徒起起眉目低垂,音若蚊哼。
“我没事。你快从人家身上下来吧,你不知道,他乃是司徒老将军的嫡亲孙子,没有司徒老将军就没有云国今天的盛世,咱们可不能祸害了人家啊!”张麻子已经气若游丝了。
“爷爷!爷爷!”
晚晚一路哭着跑下来。
“六公子,你竟然敢打我爷爷!你什么意思?看我不爽你只冲我来!”晚晚咬牙切齿的对司徒起起说,“我跟你没完!”
司徒起起抱着张麻子泪眼朦胧,悲伤的喊:“晚晚……”
“滚开!”晚晚去拉扯司徒起起。
“晚晚,你别拉她……”张麻子弱弱的说,“先去县里叫你大伯找个大夫来瞧我。”
晚晚应了“好”,瞪着司徒起起跑开了。家里现在只有晚晚和爷爷了。大伯一家在县里住着,爹与后娘一家在别的县里住着。
晚晚要快点跑,快点跑到不相县去,不能让爷爷出事。
但是晚晚嘴角有一抹冷笑。
其实,并不是因为晚晚还爱着爷爷,而是因为当孙女儿的就应该这样对待爷爷,不然会招惹来不必要的闲话。
晚晚自己都很奇怪,明明自奶奶死了后,爷爷就是她最爱的人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莫名其妙的就是谁都不爱了,只觉得这些人实在是令她爱不起来。
这段时日满心满眼都在思考怎么利用云行归和六公子走到那繁华热闹的富贵场里去。
晚晚已将那日紫清清摘掉她的情根拿去熬汤一事忘得干干净净了。
司徒起起对张麻子说:“你在说什么‘从人家身上下来’?”
“我知道是你来了,陈园里,我不会怪你打我。”张麻子说,“村里你上谁的身都可以,或者你托梦来告诉我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事。但是你上他的身就是不可以啊!他是司徒老将军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