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
雪花不安,在空中猛烈的摇晃。
风也吹得司徒起起神志一清。司徒起起在悠扬寂寥的箫声中迈开步子,轻轻的往那里走去。
“女儿给爹爹请安,”司徒起起在他们身后道,“爹爹和白先生好雅兴。”
司徒大将军回头笑道:“你来了,来我这里坐吧。我正好有事要离开一会儿,你帮我好生的守着这柄钓鱼竿。”
司徒大将军从小凳子上站起来,向着右边离开了。
司徒起起便坐在小凳子上。
“白先生,我想学跳舞。你看我能行吗?”司徒起起侧头望着白捉里的身影,他的白衣比别人更白,也更胜雪。
他长发似软柳。
眉目中尽是清净和无边的寂寥。
他仍在吹箫。
“白先生,仙哥把你们在王爷府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司徒起起轻笑道,“她说我孙女儿可能要当上王妃了。”
箫声戛然而止。
但是白捉里的目光并未改变方向,他还是只望着远处的湖心。那里,有一座亭子,司徒老将军当日给它取名为“土亭”。
因为司徒老将军是土地的儿子。土地养育了满满一世间所有之人。
白捉里说:“今年今日是他的祭日。”
“谁的祭日?”司徒起起懵了。老祖母不是刚死吗,今天怎么就是祭日了。
白捉里说:“白崖。”
“白崖是谁?”
白捉里说:“我的爹。”
白捉里又说了一篇长长的话。
经司徒起起概括,却只有三句:
人有前生今世,如今的司徒大将军便是当日的农民白崖。
白崖是他的爹。
最后一句,如今的司徒大将军在两百四十七年前竟是白捉里的亲爹。
湖心荡起波澜,层层叠叠。
手中的钓鱼竿被鱼拉动了,司徒起起却不去理睬,只是静静的望着白捉里的身影。
不知有多久。
司徒大将军入厕回来了。司徒大将军一过来就发现了在动的鱼竿,连连笑道:“鱼上钩了!”
司徒起起这才顺着司徒大将军的话开始往回拉鱼竿,竟很是难拉,看来这应该是一条极大的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