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阵儿,聂桦言道:“要是你真的没有故事可讲,那便说说你的故事吧,你生的这么好看,一定有不少fēng_liú韵事吧。”
她说着,单手撑着头,斜靠着望着他。
真是端的听故事的派头儿。
容慎垂下眸子,低声说道:“我……没有fēng_liú韵事。”
没有?她才不信呢。
她都听赵雪心说过的,他在天宫有不少仙子女修喜欢的。
聂桦言点了点下巴,道:“那么多人追你,你就没有一个心动的?”
容慎缓缓抬起眸子,在黑暗之中,映着丝丝月光静静地看向她,一双桃花眼像是被水洗过了一般,水润润的。
两人对视一眼,聂桦言不由得看得呆了。
良久,那人道:“有一个。”
聂桦言回神,道:“哦,只有一个啊,真是可惜了这张脸,我若是你,必然要将天宫的女子都收了,把天宫变成后宫,不错不错。”
容慎皱了皱眉,还好她不是个男子,这个想法真的……很危险。
聂桦言见他不说话,自己也觉得没趣儿,便讪讪道:“那你喜欢的那位仙子生的漂亮么?”
“漂亮。”
不用想也知道,能得了容慎这样的人的青睐,必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了。
若是不漂亮,也是配他不上的。
聂桦言又道:“那她性子好不好?”
“很好。”
性子也好,那是不是也跟容慎的性子一样好?
这倒不错,两个人性子都好,往后定是举案齐眉的。
“那你为什么喜欢她呀?”
容慎这回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思考了一阵儿,道:“她对我很好,为了我做了很多。”
聂桦言喃喃道:“听起来是个贤惠貌美的仙子,道长追到了么?”
他垂下眸子,偷偷瞄了她一眼,道:“没有,她……有喜欢的男子。”
“啊?”
竟然是个有主儿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容慎这人看起来闷闷的,却是个喜欢挖人家墙角的?
聂桦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啊,没关系的,毕竟是道长的初恋嘛,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有喜欢的男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一定是还不知道道长喜欢她,若是知晓了,一定会抛却旁人,跟着道长的。”
容慎淡淡道:“真的么?”
她当然是瞎说的,只是为了安慰他罢了。
这样一想,容慎倒是挺可怜的,虽然生了个好样貌,但感情却挺不顺的,实在可惜。
聂桦言在心里暗想:往后可不能再欺负他了,人家都这么可怜了,若是再欺负,实在不是人了。
等等,她本来就不是人啊。
这话怎么像是在骂自己?
聂桦言收回飘走的思绪,道:“我们别说这么悲伤的故事了,道。”
容慎便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他很小的时候便被送到天宫脚下,拜了镇乾仙尊为师。师父对他虽然严厉,但是他知道师父心里对他十分看重也很是疼爱,故而从小他便比别的师兄弟更加刻苦……
聂桦言心道:这人可真是无趣啊,连讲的故事都这般无趣。
没多久,聂桦言便被容慎的故事催眠了,竟然真的睡着了。
容慎见她睡着了,便停下来,顺着刚才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她安静的睡颜。
一双漂亮的眼睛,精致小巧的鼻子,还有薄薄的两片嘴唇,容慎不禁看的有些痴了。
许久,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觉得自己刚才心里所想的跟那贾乐小人有何区别?
容慎连忙躺正身子,闭上眼睛,心里默念起道德经来。
聂桦言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喊容慎,“道长……”
没人回应,她再次喊了一声,“道长?”
她揉了揉眼睛,起身,只见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这个时辰,他去哪儿了?
聂桦言翻身下榻,脚边就是容慎昨晚给她拾回来的的鞋子。
低头看着那双鞋子,忍不住呆了呆。
他也未免太过体贴了,对她一个认识不久的人都能这么好,那对他喜欢的那个女子,得是温柔到何种地步?
聂桦言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人家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
她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天底下的男子实在是太难揣测了,她还是不要存这等心思的好。
聂桦言下了床榻,便往屋外去。
刚一出门便瞧见容慎提着剑回来,见她站在门口有些惊讶,道:“醒了?”
他脸上沾了些汗珠儿,看上去整个人带着几分粉色,看上去好像跟谁打斗过一般。
聂桦言怔了怔,点头道:“嗯,我饿了。”
“你先在屋里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厨房弄些饭菜来。”
说着,容慎连剑也没放下,便转身要去厨房。
聂桦言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道:“道长,你看上去很累了,还是我去厨房弄吃的吧。”
容慎回头看向她,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道:“无妨,我不累,你等等,我很快就回来。”
他轻轻拂下她的手,大步离开了。
聂桦言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
他怎么待她这样好?
聂桦言眸子暗了暗,她一向只知道欺负他,甚至将他为自己做的事当成理所应当,可现在她才发现……他竟做了这么多。
每一个小小的细节,他都很用心。
聂桦言伸手捂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口,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