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他拿走!”白梨的脑海中是妖灵着急的吼叫。
李怀远的手近在眼前,白梨一收手掌,将血玉佩扣在心口:“李大人,再让我看会儿吧,我很是喜欢。”
李怀远一怔愣,伸出去的手顿在了空中:“小白姑娘,这是做什么?”
白梨忙露出个笑颜来:“李大人,这个玉佩我当真越看越喜欢,您……您就再让我看会儿吧。”
这时,妖灵又开口道:“这个玉佩,还是拿回去让苏越看看的好。”
“你要我抢走?!”白梨本不想动手暴露身份的,“这里人这么多,”
“没有别的法子了。”
李怀远自然不知白梨与自己妖灵在商量些什么,他意味深长地一笑:“不若这般,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将这枚玉佩送给你如何?”
白梨大概也知道李怀远要说什么,乖顺地点头道:“若李大人能将这个玉佩送给我,我什么都答应!”
李怀远那张不怀好意的脸,冲着白梨越来越近:“我要小白姑娘做的事,也不麻烦——”
白梨假装没有察觉李怀远的图谋不轨,依旧乖巧温顺地冲他笑着。
却是真的没有意识到,李怀远似乎对她的魅笑没有在雅兰居外的时候,那般有求必应了。
“只要小白姑娘——”李怀远凑近白梨的耳朵,轻轻吐出几个字,“把妖灵交出来。”
听到这话,白梨顿时汗毛倒竖,来不及顾忌自己是否会暴露身份,单脚一蹬就倒退了一丈远,贴着厢房的墙面,死死盯着李怀远。
“这玉佩认主——”李怀远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来,“小白姑娘即便拿走了,还是会回到我李某的手里。”
李怀远放下茶杯,悠然打开手心。
白梨只觉掌心一烫,下意识地松了手。
那血玉佩如有灵性一般,嗖地飞回了李怀远的手掌心。
“不过你也算不错的了,”李怀远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没有看白梨一眼,“我李怀远收了这么多妖,头一次有妖在我用这玉佩前,就认出它的与众不同来的。”
而白梨依旧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李怀远转过头,好整以暇地看着白梨:“我倒是真的好奇,这玉佩只认我的血,平时就是个不值钱的小挂件。小白姑娘你,又是怎么看出破绽的?”
“别告诉他。”妖灵开口。
“我又不傻,”白梨恨恨,“我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白梨打量了一番周围,寻找出逃的生路。
“小白姑娘还是不要徒劳了,”李怀远见她这个样子,一猜就是想逃,可哪有这么容易,“落在我手里的妖,还没有逃脱成功过的。”
白梨不语,只是面目严肃地望着李怀远。
李怀远见她不语,故意退了一步道:“你放心,我只是收妖,不会要你的命,你若老老实实听话就范,我也不会太为难你。”
这话说得离谱,白梨当然一个字都不会信:“你不为难我?何必装傻把我骗到这儿?”
“我可没有骗你,”李怀远仰头一笑,“是你自己要插手我的生意,为了救柳儿,自己送上门来。”
原来如此。
白梨心中了然,直白问道:“你一个连十五岁的小姑娘都下得去手的人贩子,居然会做降妖这等好事?不像李大人的风格啊。”
听到这话,李怀远不屑地笑了一声:“谁和你说我降妖是做好事了?也对,妖都是该死,那我还算手下留情。”
“怎么个手下留情?”
“我收妖,可不是为民除害,”李怀远勾起嘴角,得意一笑,“我是收了妖,用他们的妖灵,来增加自己的修为,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这话,让白梨想到了当初那个企图抽离自己妖灵的驭灵师,不由地握紧了双拳:“这也叫手下留情?”
“我没让他们死,怎么不是手下留情了?听说京川那个妖狱才是真的狠毒,进去的妖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啧啧啧。”
厢房封闭,空气凝重,白梨沉下气来,用心感受周围的变化。
“李大人,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白梨突然眉眼一松,笑靥如花。
李怀远一愣,随即嗤笑道:“有什么可问的,再问什么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你若是等着方才二人来救你,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李怀远成竹在胸,一边翻开袖口,一边解释道:“为了不引人注意,雅兰居外没有布置幻术,可这个厢房里面有。就算他们找到厢房打开门,没有我的人指引,见到的也只会是一间空房间。”
在李怀远拉起袖子的手臂上,竟然全是蚯蚓般弯弯曲曲的疤痕。
李怀远将血玉佩紧紧握在掌心,他手臂上的疤痕宛如活过来了一般,开始不停扭动抽搐,可怕无比。
原来,那些“疤痕”,其实是涨大变形的血管,如今正向着血玉佩输送新鲜的血液。
从李怀远的指缝中可以看到,他掌心的血玉佩开始隐隐发出暗红色的光芒。
白梨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而觉得自己稳操胜券的李怀远,哪里还注意得到这点细节。
李怀远用力一握,手中光芒渐甚,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血红色洞口,里面深不见底。
叮铃——
一阵铃声响起,白梨顿时觉得浑身一震。
妖灵在脑海中嗷了一嗓子,便没有了声音。
白梨咬紧牙关,注视着前方的洞口。
叮铃——
第二声铃声响起,白梨腿脚一软,险些没有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