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是出了什么问题?”烟翠走后,落蕴上前两步,忍不住询问道。
离幸却是端起落蕴方才送进来的菊花茶,眼神淡漠地注视了一会,吐出一句,“这菊花茶不错!”
大小账本都是收录库房的,也便于离义天和宁氏查问,虽说府中大权全权交给了离幸,但是宁氏和离义天终归当她是个孩子。
烟翠奉着离幸的命令来取账本时,身后还跟着个小丫头。
那库房门口的停下坐着两个年事已高的老嬷嬷,看着倒是硬朗,一副神气些的样子。
正磕着瓜子,吃着花生米,见烟翠来了,连忙起身,殷勤道,“这不是濯尘园的烟翠姑娘吗?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哪阵风都不是!”
烟翠好歹是离幸身边的一等侍女,虽与落蕴都是一等,但是好歹也是有些区别的,不过烟翠的身份就算比落蕴低了那么一些,在府中下人的身份却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了。巴结献殷勤的自然不在少数,自然也喜欢别人的殷勤,但是除了这两位守门的嬷嬷。早些年,烟翠只不过是个下等侍女,可好好受了这两个嬷嬷一番手段。
那两嬷嬷见烟翠这么不给面子,相视一眼,表情僵住,虽说有些不甘心但是倒也没有过多表露,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是不是小姐有什么事吩咐啊?”老嬷嬷殷勤的笑容从未停止,连忙低声询问着。
烟翠淡淡地睨了那两嬷嬷一眼,很是不屑的样子,随意说了一句,“小姐让我来取一下账本!”
烟翠说了这么一句,便朝那掌管库房钥匙和账本的人的那件屋子走去,这掌管库房的人是宁氏从宁国公府带来的人,是个上了年岁的姑姑,听说是宁氏身边陈嬷嬷的表妹姓刘。当初在宁国公府时便很能干,宁老夫人这才把她给了女儿宁氏。
刘姑姑掌管库房这么多年来,倒是兢兢业业,从未出现过半分差错,府中上下的人也都对她很恭敬。不过这刘姑姑不喜欢走动,若没有什么事,经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听说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主。
烟翠示意身后的小丫头去问门。方才的两老嬷嬷便在后面用鼻孔看着烟翠,像是再出气一般。
不一会门就被打开了,一身暗沉衣服倒是看着有些威严,眉眼如炬,森冷严肃,倒是让烟翠心激了一下。
“刘姑姑,大小姐让我来取一下这个月府中开销的账本!”烟翠走上台阶,露出一抹客套的笑容,倒是规矩,还朝刘姑姑行了一礼。
不过倒是没有换得刘姑姑什么好脸色,刘姑姑看了烟翠一眼,冷冷吐出一句,“我知道了,外边等着吧!”
接着,刘姑姑走了进去,将门使劲一声关上。
烟翠怔了怔,不过倒也没生出什么情绪来,这刘姑姑向来如此,烟翠是知道些的。
烟翠只得转身走了下去,走向那老嬷嬷的亭下。
“烟翠姑娘快坐!”两嬷嬷连忙笑着殷勤着。
烟翠倒也是没有拒绝,朝四周打量了一眼,轻轻理了理衣裙做了下来,好一副做派,让那两老嬷嬷眼中涌现鄙夷。烟翠似是感受到了,抬眼过去,那两嬷嬷立马收了起来,只留下殷勤的笑来。
“两位嬷嬷如今得了份这么好的差事,每日清闲得很,磕磕瓜子,吃吃花生米,倒是过得自在啊!”
烟翠缓缓出声,眼神微挑,声音抬高,故意做出一副讽刺之态来。
那两老嬷嬷被这么一讽刺,心中自然是不乐意的,但是却又不敢说出来,谁叫人家现在是大小姐身边的得力红人呢!
“是啊,清闲清闲!哪像您一样贵人事忙,得了大小姐的重用,我两老婆子若是想见您一面都难啊!”
烟翠勾了勾唇,脑海中想起从前的一些事来,眼神突然带上了一抹恨意,想起那被这两老嬷嬷狠狠毒打得满身都是伤痕的时候,两人的那副嘴脸。
“什么重用不重用的,还不是两位嬷嬷教导得好,若是没有两位嬷嬷的教导,我烟翠也没有今天啊!说来,我该是好好谢谢两位嬷嬷的!”
听到烟翠说得这嘴话,两嬷嬷那脸上笑起来的横肉都硬了下去,狠狠僵住。这两位嬷嬷从前是掌管并调教新进府的丫头的,当时烟翠年纪还小,便还是被这两位嬷嬷毒打得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这两位嬷嬷还不罢手。后来,年少时的离幸经过看到了这一幕救下了满身伤痕的烟翠,并将人带回园中。
离幸当时便大手一挥,革了两嬷嬷的职务,并打了十大板,发到了这看守刘姑姑院子里来,一守便是几年。
这两老嬷嬷可不想再得罪了谁,到时再被赶出府去,只能朝烟翠赔笑,那僵住的脸上硬是扯出了一抹笑容来,倒是比哭还难看。
“您严重了,什么教导不教导的,老婆子那时糊涂,有眼无珠,还望烟翠姑娘别往心里去啊!”
烟翠心肠也是好的,不是蓄意报复仗势欺人的,即便是后来得了离幸的重用,也没有暗地里给这两嬷嬷下什么绊子。烟翠想着即便是当时这两嬷嬷再有什么不对,离幸既然罚了那便算是过去了,也不好再生事。或许离幸也是清楚这一点,才重用了烟翠。
烟翠自然不是说想要做什么,不过是今日恰巧过来,又看到这两老嬷嬷,不过是言语的一番不饶人罢了,并没有想做什么,倒也是人之常情。
见她们这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倒也够了,烟翠索性摆了摆手,露出一抹轻笑来,“我不过是说笑罢了,两位嬷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