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幸看了看两人的神色,自然知道两人心中想的是什么,也没有多做纠结,在脑海轻微想了想,淡漠出声,顺便把鞋子也挑选好了,免得又要被问来问去。
“是!”
“是!”
两人像是很开心的样子,听到离幸如此说眉眼俱笑,一个去拿衣裙一个去拿绣鞋,看着是比离幸还激动。
离幸看着两人的样子,无奈勾唇摇了摇头,转回看向铜镜时,却突然脸色一变,微僵的脸色凝固在脸上,眼神清冷,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来。
只因透过明亮的铜镜离幸看到了身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只见那个侍女趁着落蕴和烟翠去拿衣裙和鞋子的功夫悄悄朝四周看了一眼,见离幸也没有转身,便伸出手将那一个小小的首饰盒子里拿出一个海棠发钗,侍女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将发钗慌忙藏进袖子中,脸上眼中的慌张都是那么显而易见,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恐怕那侍女也没有料到离幸已经将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收入眼中,离幸双眸微深,紧紧凝视,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来,看离幸的样子却是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
落蕴和烟翠拿了衣裙和鞋子过来,烟翠注意到屋内还有一个侍女,随意地说了一句,“你出去吧,不必伺候了!”
只因离幸不喜人多,所以一般没有什么事情,外面的人是不能进入里屋的,所以烟翠才敢随意地让那侍女下去。
那侍女眼色有些慌张,急忙说道,“是,奴婢告退!”
落蕴见那侍女的样子,也是注意到了那侍女的慌张,峨眉微蹙,却不知为何这般,也没有多想。
铜镜中的离幸却眼眸微深,倒是没有叫住那个侍女,显然是不想把这件事情打破,大家族里,只要是个殷实的人家,家里伺候的都有些手脚不干净的,更何况是偌大的丞相府内,更是让人心中升起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方才那侍女拿的是个海棠珠钗,离幸看得一清二楚,虽不是价值连城之物,也是上乘之品,毕竟离幸所用自然不会差。不过是一个珠钗罢了,离幸也不想大清早就还得闹着心思去处理这等小事。
离幸心中微暗,方才那个侍女是叫尤儿吧,平日里倒也是个吃苦能干的。
“看那个侍女慌张害怕的样子,这是怎么了?”离幸还是压不住心中的讶异,开口问了一句。
落蕴峨眉微蹙,察觉到些许不对劲,本想开口,却被烟翠给截了个糊。
“她这是被小姐给吓到了!”烟翠连忙眉开眼笑,半打趣说道。
“被我吓到?”离幸讶异地问了一句。
“当然了,小姐气场这么强大,尤儿不常在小姐身边,难免害怕了!”烟翠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脸单纯地说道。
离幸却是弯了弯唇,看不出喜怒,“我气场强大,你和落蕴在我身边怎么也不见你俩害怕呢!”
“奴婢和落蕴姐姐当然不会怕了,小姐长得这么美,美得惊心动魄,奴婢们自然是不会害怕了。”烟翠连忙笑着说道,话语中不乏含有一丝讨好的意味,说着这话,也不忘看了一旁的落蕴一眼。
落蕴只是浅浅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离幸顿了顿,轻笑道,“就你会说话!”
离幸话中虽是称赞,可是究竟有几分称赞的意思,三人心思各是不同。
“小姐,奴婢们伺候您穿衣吧!”
落蕴看着形势,连忙说了一句。
离幸不在想,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在烟翠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向身侧走几步,便是一个大大的铜镜,八尺之高,三尺之宽,倒是能装下两三个姑娘来。
离幸看着铜镜中身段窈窕的自己,缓缓将双手打开。
落蕴和烟翠连忙为离幸褪下睡榻的薄纱,将淡蓝色云锦荷纹绣襦裙和白色蔷薇软烟罗内裙依次给离幸穿上,一会儿,衣裙便已穿在了离幸身上,落蕴将离幸如瀑布绸缎般的青丝放下。
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便这样出现在铜镜前,眉眼略微带着少女的娇羞,朱唇如落樱散华抄,脸颊两边的胭脂像极了落日天边的云霞,眉眼含情,带着一贯的清冷和淡漠,便像是一朵带刺的蔷薇,虽扎手却让人忍不住靠近。
“走吧,烟翠,你陪我去摘星楼给母亲请安吧!”
离幸将双手收回,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随即将视线转移到烟翠身上,淡漠出声。
“是!”烟翠眉开眼笑,急忙点了点头。
离幸接着看向落蕴,眸眼清冷,有一丝不明的意味,轻声说了一句,“你留下!”
“是!”落蕴眼神微暗,随即稍逊即逝,轻声回道。
离幸便带着烟翠出了濯尘园朝摘星楼方向走去。
只因太美,府中伺候的下人无论是小厮还是侍女都忍不住侧目,即便是日日都见到离幸的容貌,每一次再见也是止不住的惊艳。
离幸来到摘星楼外,停下了脚步,鬼使神差抬头望去,摘星楼并不是有多高,但是却是丞相府中最高的屋楼,恐怕若是论府中的话,不论观景的话,丞相府中的摘星楼恐怕是整个朱雀大街最高的,当然这是要除去朱雀城门。
离幸眼神有些迷离,眼神中一贯的清冷似是带上了丝丝羡慕,没错,就是羡慕。离义天和宁氏伉俪情深,夫妻同心,是整个兰陵都知道的事,况且离义天身边便只有宁氏一个人,得到所有女人最为羡慕的柔情。家世高贵,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