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幸即便是与公冶景行说话的同时,也不忘打量紫莺,离幸一贯最会是察言观色的,紫莺的这点小心思又岂能逃过离幸的眼睛,紫莺的平静离幸是早已料到的,在离幸看来,作为一个秦楼楚馆出身却入了昌鸣伯爵府的风尘女子,还能够拿到昌鸣伯爵府的致命账本,又岂是一个小小的风尘女子那么简单,离幸可万万不会相信,这紫莺没有其它心思。离幸一直不断刺激着紫莺,便是想替公冶景行看看之人到底是安了些什么样的不该有的心思。
“起来吧!”离幸轻飘飘的声音缓缓在紫莺的头顶上响起,高傲不可抗拒。
紫莺听到离幸的声音缓缓抬头看向离幸,脸上又换上了那一副楚楚可怜,朱泪连连的模样,白皙的脸上还挂着未干却的泪迹,紫莺没有想到离幸竟然会开口,但是想想方才倒是一切都说得通了。紫莺有些犹豫露出一副惶恐之色看向公冶景行,似是有些害怕。
“紫莺姑娘快别看了,小心眼睛真的没有了,你是没有听到小姐的话吗,小姐让你起身你却跪着,这是忤逆!”
一旁的烟翠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看着紫莺面色很是难看,急急忙忙出声说道,脸上尽是浓浓的不屑和讽刺。
烟翠这话说得极好,实在打脸,迟明和落蕴都不由得忍俊不禁,发出一声低笑,只是很快便消失了。只是都不由得看了烟翠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而看离幸的样子也是忍俊不禁,其实烟翠的行为是有些逾矩了,无论是谁开口,怎么也轮不到烟翠开口,倒是有些越俎代庖的意味在里面,不过,离幸也只是看了烟翠一眼,终是没有说什么,烟翠向来便是一个这样的性子,到底也是为了离幸,离幸也不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斥责她,下她的脸面。
既然离幸没有开口,公冶景行自然也不会开口,说到底不过是个小小的婢女,公冶景行这样的自然不会将心思放在这样的人身上,若是换做平时河清海晏里的人,只需一个眼神,那人只会被无情拖下去。不过好歹烟翠也是离幸身边的一等侍女,既然今日离幸来东宫带了她,那就说明离幸对她的看重,以后若是离幸嫁入东宫,那么她也将会是陪嫁丫鬟之一。公冶景行自然是计较不起来的。
紫莺听到烟翠的话,面色难看至极,微红着脸,很是尴尬的样子,紫莺知道现在自己就是一个笑话,所有人都拿自己当猴耍,但是紫莺必须只能强忍着,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不能半途而废,否则便再也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紫莺还是有些恐惧,不敢起身。
“起来吧!现在我说了算!”离幸自然是看得出紫莺的顾忌,只是这顾忌不懂得察言观色也终是无用,弯唇一笑,薄唇轻启
“以后也是你说了算!”公冶景行抬眼看着离幸,嘴角带着浓浓且温柔的笑意,仿佛三月春水一般,那双眸间是冰雪遇到骄阳融化的温柔,带着浓浓的宠溺。
离幸一顿,神情微顿,随即发觉自己失了态,急忙收敛目光,轻咳了一声,也是警告着公冶景行让他不要再乱说话了,还能不能好好玩了。
公冶景行接受到离幸有些抱怨的眼神,不免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有些无辜的样子,只能乖乖闭了嘴。
紫莺有些震惊于公冶景行对离幸的宠溺和放纵,随即倒是掩盖下去,想紫莺这种人若是想要掩盖什么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紫莺这才从地上缓缓起来,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裙,双手交复恭恭敬敬站着。
离幸这才细细重新打量起了她,白色襦裙,青丝垂落,白玉发簪,sū_xiōng微露,双眼含情,双眉弯弯,小巧的鼻尖和樱唇,白皙的鹅蛋脸,淡淡的魅色胭脂,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发白,身段窈窕,体格fēng_liú,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仿佛一阵风便能够吹倒一般,楚楚可怜,柔柔弱弱的模样。
离幸不得不承认这紫莺如今一大打扮,倒是生的一副极好的模样和身段,的确有魅惑男人的资本,只可惜了这副好模样,终是要葬在这里了。
离幸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嘴上却还是挂着那一丝不屑和讽刺,慵懒的双眼,惺忪的模样,举手投足之间便是让人望尘莫及。
“那日在京郊沙漠见你,没有仔细看你,如今这一看,倒真是个水灵的姑娘!”离幸慵懒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
紫莺站在离幸面前,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对面前的离幸心里是厌恶到了极点,面上却还得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来,紫莺浅浅笑了笑,微低着眉眼,面带恭敬轻声回道,“离小姐过誉了,紫莺蒲柳之姿不敢脏了离小姐的眼,倒是离小姐倾国倾城,姿容犹如九天玄女,真真是让人挪不开眼!”
听着紫莺的奉承,离幸也不打断她,只是紧紧凝视着她,看着她的眼睛,若是要看出一个人的伪装,那么盯着她的眼睛一定可以看出破绽。但是让离幸奇怪的是,紫莺虽然说着奉承的话,但是脸上,便是连眼中也看不出半点讨好阿谀之色来,后来,离幸才明白一个恨她的人又岂会惊羡于她的美貌。
离幸神情微顿,倒是也没有想要自谦或继续这个话题,对于她来说,这容貌不过是个俗物罢了,倒是从紫莺的话语中离幸可以敏锐的感觉到一点那便是这个紫莺是念过书的,青楼女子会些诗词歌赋倒也不稀奇,不过是充作讨好客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