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景行扯了扯嗓子,与离幸紧紧对视,随即艰难地扯出一抹浅浅地笑来,笑中带着浓浓的苦涩,“阿幸说的自是有道理!”
公冶景行不知花了多大的勇气,默默扯出这句话来,话出,公冶景行的心中便如撕裂了一般疼痛。
而公冶景行的这句话就相当于变相地承认了离幸的话,承认了所谓的儿女情深,是吗?
众人心思各异,此时却不敢抬头,只能屏息凝神,虽看似平静,但是细细一看,便知道平静之下是波涛汹涌,只要再轻轻触碰一番,恐怕公冶景行和离幸能够将这兰陵城掀翻。
便是只有也只敢轻轻看了公冶景行和离幸一眼,随即猛地低头,不发一言一语。
而便只有银色面具下的辞镜深深地看了公冶景行和离幸一眼,随即很是落寞地低垂下了眉眼。在离幸说出那番话的时候,辞镜的心便为离幸深深地揪在一起,看着她说着最伤人伤己的话,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辞镜就不免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痛。他心头一时悸动的姑娘终究还是一个人默默承受了那么多,可是即便他心疼,即便他忧郁,可是他注定这一辈子,一生一世都是要活在黑暗之中的人,若不是这次离幸的缘由,恐怕辞镜便只能永远沉浸在黑暗之中,黑暗呆久了,第一次见到光便会生出**,再也不想回到黑暗之中,可是这唯一的光亮却是那个心头一时悸动的女子带给他的。
他听着公冶景行的话,心上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对公冶景行心生不满,他能够理解公冶景行储君身份所要承受的一切,但是却还是不由得心疼,心中默默地呢喃了一句:他终是会为了权势放弃你,是吗?
宁暮起喝茶的手一顿,神情有些僵住,眼神忙在公冶景行和离幸之间来回的移动,眸色闪过一抹暗光,双眼却是浓浓的不可置信,他怎么会相信公冶景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了解离幸,能够理解离幸说出的话,但是宁暮起也同样了解公冶景行,却有些不敢相信公冶景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可不是他认识的公冶景行,况且公冶景行对离幸的情深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怎么可能会因为离幸短短的几句话给打破了这一贯的情深呢!
离幸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微光涌现,似是有些顿了顿,心中不由得轻轻抽疼了一下,面上却是一副波澜不惊,云淡风轻,与公冶景行浓浓对视,没有一丝的对视,丝毫不怯弱,但是内心却也无法做到像面上那般平静无波。
公冶景行看着离幸在日光下越发晶莹的眼眸,明眸皓齿,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公冶景行轻轻扯出一抹笑来,笑中带着浓浓的柔和和情意,缓缓接着开口,“离小姐说得的确有道理,但是,我公冶景行认定了的事,不会有任何人,任何人可以撼动,无关其他,只不过空怀一腔义无反顾!”
离幸震惊在公冶景行的话中,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脸上的那副云淡风轻直接僵在了脸上,恐怕离幸也没有想到公冶景行方才的那句话后居然还会冒出如此深情来,没有一点点防备最容易打得措手不及。
离幸自然一下子便看出了公冶景行的用意,只是难掩惊讶之色,只是静静对上公冶景行深情柔和的眼眸。
离幸惊讶后,又轮到了众人,仿佛是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众人不由得在心中轻笑,摇了摇头,证明是自己担心过了头,公冶景行又岂会因为离幸的话放弃十年入一日的深情呢!若是真的放弃了,那他恐怕也就不是公冶景行了吧。
而辞镜眼神微暗,轻睨了公冶景行一眼,随即恭恭敬敬地低下了头,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不由得在心中苦笑,他终是低估了公冶景行对离幸的那份一往情深。不过,心中也有一分庆幸,这样不是很好吗?最起码,公冶景行很爱她,她这一生,这一世,都会安然无恙,过得很好,既然不能守护在她的身边,能够看着她幸福也足够了。
“噗~”宁暮起却是听着公冶景行的话一不小心想要将刚刚喝入口中的水吐出来,却是对上公冶景行凌厉的眸子,宁暮起心中一紧,有些逃窜的眼眸,只能用手捂住,很是艰难地将水咽了进去,发出几声轻咳。
公冶景行随即看向离幸,似是有些期待离幸能够说些什么,最起码哪怕是简单的一个“嗯”字都很好,公冶景行便会觉得这份情深其实一直都是充满了希望,不是他一个人自作多情,可事实也好像如此。
公冶景行对离幸的情深,早已超出了人世间的一般情深,如果可以,恐怕公冶景行真的会为了离幸而放弃这所谓的储君之位,也放弃这所谓的大好河山。这江山固然吸引人,皇权固然诱惑人,但是也总比不上离幸分毫,万花繁华灿烂锦绣中,他只偷看她一眼。
即便是有人万般阻挠,即便是权臣施压,即便是妖魔鬼怪作祟,就算是离幸不喜欢公冶景行,但是公冶景行也会义无反顾,我喜欢你,本就只是公冶景行自己的事,任何人都不能阻挡公冶景行对离幸的深情,即便那个人是离幸也绝无可能。
离幸本来想因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