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明听着公冶景行的话,意思便是若是昌鸣伯爵府真的做出了有损离小姐的流言,那便要做好家破人亡的准备,迟明听着不由得心中一紧,太子殿下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离小姐也真是好福气能得太子殿下如此不管不顾的偏爱!迟明心中想着,若是他是一个女人恐怕也要羡慕死了离幸。但是昌鸣伯爵府也是有一定根基的,他既然作为东宫的副将就要一切为东宫,为太子殿下考虑,想着迟明连忙对公冶说道,声音带着些许小心翼翼。
“那殿下的意思是……!”
公冶景行从浴池站了起来,身上吸附的水重重地落在了浴池里,发出清脆的响声,也荡起了浴池中水极大的波纹。公冶景行拿过一旁准备好的白色衣袍还未擦干身子上的水便直接穿了上去,那精壮的胸膛还在一下没一下地滴着水。公冶缓缓开口系上腰间的衣带,上半身却还是露出一半麦色还泛着光泽的胸膛。只见他眼神中出现一抹狠厉与阴沉,从眼角一直延伸至嘴角,化作极其讥讽的冷笑,“疾如风不是整理了许多朝中大员买卖官员,收受贿赂,抢夺民女等罪证吗?若是我记得没错,那罪证便有昌鸣伯爵府一份贪污受贿,抢夺民女的罪证不是吗?”
疾如风,是东宫公冶景行身边处在暗处秘密调查整个东阙所安排的人,恐怕是兰陵最好的情报网之一。疾如风,出自《孙子兵法》的军争篇,“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此军争之法也,既然作为东宫最大的情报来源便要有疾如风的迅速干净果断。
听到公冶景行想要拿出昌鸣伯爵府的罪证时,心中吓得一个激灵,知道公冶景行的性子并不是在说笑的便急忙极其恭敬地说道。
“殿下可要三思!只是昌鸣伯爵府的势力在朝中还是有一定影响,若是要连根拔起恐怕朝廷的局势也会随之变化!属下想,既然昌鸣伯爵府现在都还没有派人来要人都话,说不定是想压下此事,不如属下派人先盯着昌鸣伯爵府,若是有任何轻举妄动殿下再做打算也不迟!”
“再说属下相信离小姐肯定也不希望因为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便闹出如此大的风波!”
迟明不得不说也是在公冶景行身边呆久的人对他的脾性也算掌握了一二,说出自己的劝解又连忙在后面扯上了离幸。
公冶景行听到跟离幸有关的的确脸色好了一些,怒气也随之减少,眼中闪过颇有意味的幽光,轻轻而又缓慢的声音在迟明的耳边响起,“那你还不快去派人盯着昌鸣伯爵府那边,记住给我好好盯着!”
“是,殿下!”听到公冶景行如此说,迟明的心中由得勾起一抹浓浓的得意,他深知公冶景行只要一遇上离幸的事便会慌乱,只要对离幸有益的,即便公冶景行心中再气也不会不管不顾。如此一看,倒是如此。迟明不由得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很快便又收了回去,只留下两个颇有意味打转的眼珠。
外殿的紫莺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经过一番轻微梳洗的她一身极其朴素的白衣,青丝也束了一半插着简单的发髻,未施粉黛,脸色苍白,嘴唇倒是有了一丝丝娇艳,不过是涂了少许口脂的缘故。眉眼晶莹欲滴,朱唇泛着少许光泽,巴掌大小的脸庞,一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模样。即便已经是被破了身子接了许多客的紫莺,稍作打扮便是一副含苞待放的模样。
紫莺朝四周望了一眼,细细打量着,这些殿内摆饰的东西比她所见的昌鸣伯爵府的摆饰好了不知太多太多,她没有读过书也没有识物的眼光,但是只因常年围绕在富家子弟身边也是见过不少,入了昌鸣伯爵府才大开眼界一番,如今看这东宫的摆饰,她虽不知道名儿,却是知晓物件的贵重。眼神里的幽光也随着物件的流连变得有些贪婪,眼中渴望的光透露出浓浓的卑微与不见识。
紫莺的眼中甚至脸上涌现了极大的**与不甘心。
公冶景行和迟明缓缓从里殿走了出来,公冶景行眼中尽是一片无尽的幽黑,迟明则恭恭敬敬地跟在他身后。
紫莺见公冶景行走了出来,一身伟岸仪表堂堂的身姿无不在深深地吸引着她,公冶景行看着跪在那地上的女子,眼睛皱着,微微一眯,深不见底的双眸紧紧盯着面前的紫莺,似是在看一件极其恶劣的物品,充满了浓浓的厌恶。
紫莺见公冶景行站在了她的面前,心中不由得一阵紧张,眼中是满满的**,深深地拜在了地上。
“民女紫莺参见太子殿下,谢谢太子殿下今日的相救之恩,紫莺愿意当牛做马来回报太子殿下的大恩大德!”
紫莺的声音很好听犹如刚出谷的黄鹂一般,清脆悦耳,怪不得会有那么多富家子弟点她的屋子,也难怪昌鸣伯爵府的小公子梁仕顺会不管不顾将她带回府中,是因为她自身的美貌与身材的吸引,还是她长了一嘴会说话的舌头,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她的声音好似带着那么一丝丝献媚的意味,迟明眉头微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轻打量着面前的紫莺。
而公冶景行态度就不像迟明那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