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气势没撑过三秒,巧儿又一个箭步迎上来,有些责备:“宫里不比宫外的大杂院儿,可是万万不能随意乱逛的,你说……”
还没等巧儿唠叨完,见四公主就从正阁里出来了,巧儿立马收回性子恭敬地站到了一旁。
四公主今日看上去如沐春风般神采焕发,脸上平添一份往日少有的活泼。
远远的她就打起了招呼,“看你们每日在院儿里玩耍的热闹,尧媖在屋里实在无心阅书。”
待四公主走近,巧儿带着满面歉意请罪道:“还望公主恕罪!都是我们这帮奴婢扰了主子清幽,日后小的们定当谨记宫规,绝不……”
巧儿啰嗦了半天,四公主忍不住打断:“姑娘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们有趣,想出来与你们聊聊天,打打拳什么的。”
公主说到起兴处,还不忘羞涩比划两下。
想必是这些日子与六公主在院子里嬉笑打闹、戏狗捕鸟、踢毽蹴鞠所致,让一向仪静体闲的闺阁公主也想出来凑凑热闹。
想来又多了一个玩伴同盟,那自然是鼓掌喜迎,妙瑾热情道:“只要公主不嫌我们折腾,那自然是极好!”
“但今日还未见公主身影,兴是还在懒睡。”
说着话,妙瑾就拉起四公主的手往西阁走,“咱俩就去叫这个懒虫起床。”
后面行走的公主分花拂柳,而前面的她步履犹如鹤行鸭步,画面极不和谐。
巧儿咂咂嘴:“凤阳阁的主子可都给她带坏了。”
……
刚到西阁门口,就瞧见六公主果然还在酣睡,妙瑾叩了叩门:“徒弟,该起床了!这都快午时了。”
六公主在床榻上慵懒的翻了个身子,揉揉眼:“师父!”
她眯缝着眼起了身:“四姐,你怎么也过来了?”
四公主笑着回应:“当然是加入你们的木射活动!”
木射是古人研发的一种体育活动,与现代人打的保龄球类似。
只不过木瓶以十五个笋形平底木桩代替,其中十个朱色木桩标分别标记的是些仁、义、礼、德等关乎恪守礼节之事;墨者则是傲,滥、污、贪等字样。
掷中朱者为胜,反之墨者则输。
六公主立刻醒神,穿好鞋袜,“难得四姐加入,那待我洗漱过后就到院子会合。”
妙瑾朝她挤挤眼,“尧媛儿,别忘了用那副新的木射。”
六公主又回了她一眼,秒懂应道:“那是自然!”
……
她二人将那副木射位置摆放好,四公主朱尧媖往木笋处瞧去,她皱皱眉:“你们怎么把上面的字给改了?”
妙瑾与朱尧媛俩人此时正勾肩搭背,怀中各自抱着一个木球。
朱尧媛抢先答话:“这可是我师父的新创意,总之是比之前的好记些。”
分明是两人之前共谋,关键时刻怎么推卸起了责任。
妙瑾耸耸肩抖掉朱尧媛的手爪,她凑到四公主面前,遥指前面的木笋:“咳咳……,公主哇这上面标记的字样,看上去是不是通俗易懂多了?”
她说完还不忘尬笑两声。
四公主轻启红唇抿笑:“这未免也太过通俗了些。”
她见四公主参不透这游戏的奥妙之处,她又将公主扶到木笋处,面对有序摆放的红蓝木桩,想为其一一解惑。
“公主请看,这十二个红色桩子写的是十二只动物种类字样;而这三个墨色木桩标着歌、舞、诗的字样,代表要施展的才艺。”
她又清清嗓子,试探道:“公主,我可要讲规则了?”
正当她要开口之时,小太监就搬来了一张木桌放在一旁,随后跟着的两名宫女将手中各拿了几坛酒放了上去。
四公主转身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坛,一笑而过:“若是输了喝酒,倒也不在话下。”
四公主怕是高兴得过早。
朱尧媛安耐不住前来提点规则:“四姐,这赛制可比以前的有趣多了!”
朱尧媛拉着她四姐就开始介绍:“打中这红色的要学上面的动物叫声,若是模仿不到位,当以饮酒自罚;而木球打中这黑色的就算掷球者赢了,赢家可随意支配参与者中任意一人进行才艺展示。”
只等朱尧媛介绍完,这俩篡动者异口同声道:“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看她俩笑得如此鬼魅,四公主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怕是我对这规则有些不熟,你们还是自行……”
没等说完,四公主就被这两人架到了另一端的掷球处。
场外的宫女太监连着后院的厨子都来凑这热闹,前院立马变得欢腾起来,这些人各自组建队伍,分成三组场外应援队。
四公主终究难以招架场外的力捧,“四公主最美!四公主棒!最厉害!”
妙瑾教的这些口号,他们倒是用得融会贯通。
她瞬间又转换成为一名裁判,比划着手势,全场立刻安静。
她又上前将木球递到四公主手中,公主一接到球就打了一个趔趄。
毕竟公主身子娇弱。
公主面露难色,唇齿紧闭,十足地憋了一口气,向前一扔。
唉呀!只怪力气不够,抛物线才刚开始画这笔就断了。所幸木球还算争气,往木笋处滚去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紧盯这个木球,无关输赢,只怕它中途放弃而停了下来。
待木球落定,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随之传来四公主一方的喝彩:“四公主真美!四公主真棒!四公主真厉害!”
这喝彩的节奏感把控得如此到位,听着真